“關係可大了!”老張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們今天啊,都得去迎接老爺回來呀!”
……
鄭宅。
一群車伕早在外面等待。
退休老追刀人慶十三,赫然是裡面普普通通的一員。
裴高雅匆匆來遲:“啊抱歉抱歉!我家那老孃們……”
一個慵懶嫵媚的聲音打斷了裴高雅的話:“能不能別再我們面前提你家那老孃們了?大家都知道你們恩愛了成不成?別成天拱這拱那的,聽得人家,心煩意燥,討人厭!”
慶十三聞聲抬頭,看向鄭家牆頭,看著後者一身紅裙,大腿開叉,眼睛一亮:“喲,這不是紅藕麼!你前幾天不是說你家那男人身體不適,今天歇息麼!”
紀紅藕笑盈盈地從牆頭躍下,拍拍小手:“沒事,我將我家男人迷暈了,睡得正香呢。”
門前頓時一陣死寂。
咿呀——
鄭氏大門推開,鄭二孃穿著厚厚的棉襖,手裡提著一個大箱子,裡面不知裝著什麼,喜笑顏開走出,身後跟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
吱吱萍萍波波莉莉四人,在一眾嬌花中顯得鶴立雞群,容光煥發,妝容各有特色。
“對了,小少爺呢!今天老爺出獄可是天大的喜事,怎麼就不見小少爺了呢!”
莉莉好奇問,鶯聲翠語。
吱吱嘴巴一癟:“定是又讓那夜未央的媚烏鴉給拐跑了唄!你又不是不知,少爺不知被灌了什麼迷湯,成天成夜地和那鳳北廝混,夜不歸宿。”
小少爺與鳳北廝混,在鄭家中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傳遍鄭家上下。
“嘖。”萍萍挺起浮誇胸襟,不服道:“少爺最後選誰當晚娘,還說不定呢!”
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沉靜的荊雪梅抿嘴微笑:“你們若真想當晚娘,該去問一問老爺。”
眾人心知肚明,既然拿不下少爺,拿下老爺,還不成麼!
這次鄭修出獄,可是讓所有人卯足了勁。
聽著幾人在身後爭吵,知道一切的鄭二孃心中哭笑不得,偏偏不能表態,更不能暴露老爺最大的秘密,只能輕咳兩聲,板起臉道:“嘰嘰喳喳地成何體統,別忘了,我們今日,是去迎接老爺的,你們曾經都出身自名門,屬大家閨秀,別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身後四人聞言,頓時端正了臉色。
剛才還各顯媚容的四人,在轉眼間,行為舉止便如良家大小姐般,笑容得體,或高冷或活潑,或孤傲或含蓄,各有千秋。一眨眼變得這般端莊,誰又能看出她們是名滿全城的頂級藝伎呢。
不對,該說她們名不虛傳才是。
“姑娘們上車叻!”
慶十三朝鄭家家眷們吆喝一聲,二孃等人紛紛坐上人力車。
紀紅藕紅色的身影疾如翩躚,一腳踩上慶十三的車:“今天由你搭我。”
慶十三苦著臉:“姑奶奶,你都一把年紀了,還裝鄭家的少婦姑娘?”
“要你管?”紀紅藕眯眼微笑,摸向腰間一個裝著香粉的袋子:“你走不走?”
慶十三無奈:“規矩?”
紀紅藕氣呼呼地丟出一顆銀子砸慶十三臉上。
咔!
慶十三一甩頭,一張嘴將銀子叼牢,大聲道:“起車!”
“走!”
一群車伕浩浩蕩蕩地沿著大道,如一條巨龍般,身後掀起滾滾雪塵,奔向望天台獄營。
路上,慶十三裝作無意地問:“你家那男人,病好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