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根細細的線是啥玩意兒?
鄭修一愣。
【你將強行進入‘驛站鳳北’。】
鄭修沒來得及疑惑太久,緊接著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感襲來,意識被漩渦捲入,進入黑色的門扉中。
……
蜀州。
將軍鎮。
黎明將至。
“哈哈哈哈——”
虛鼠此刻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大落大起,最後高高起飛。
縱身從房頂上落下,虛鼠小心翼翼地接近落在地上的畫卷。
眼前,再無鳳北。
再無那個異人。
虛鼠看向畫卷的眼神難掩狂熱與激動,他盼了這些年,盼的就是鳳北去死。
夜主曾說,在某些機緣巧合下,走同一道門徑的異人與非異人相互殘殺,是存在“奪舍詭物”的可能性。
前提是,他需要得到“劊子手詭物”的認可。
奇術師行走門徑,大多數人活了一生,並不知道自己所走的門徑,這條道路的終點是誰。
正所謂無知是福,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畢竟一道門徑的“異人”獨一無二,天下間走同一門徑的人成千上百,誰也差不過誰。
但偏偏,虛鼠走的是【劊子手】門徑,他也知道,鳳北則是天生就站在了【劊子手】門徑深處的“異人”。
換言之,他這一生若無其他機緣,都將屈尊於“鳳北”的腳下,一世不得翻身。
這成了虛鼠的心病。
許多年前,虛鼠在鳳北面前不顧尊嚴跪下求饒的瞬間,虛鼠就已深刻地明白了這一點。
他親身體會了鳳北的恐怖,以及面對鳳北時,那種發自心底的無力與恐懼。
當鳳北一手將下弦陸撕成碎塊後,虛鼠本以為自己死定了。
然峰迴路轉,鳳北消失了。
“哈哈哈!我贏了!不愧是夜主!原來如此!”
虛鼠走向地面的畫卷,邊走邊發出難以壓抑的暢笑,名為“鳳北”的巍峨高山壓在心頭太久,虛鼠的笑聲似是在抒發這些年的壓抑與憤怒。
至此,虛鼠終於明白夜主的佈置。
來的是誰,死的是誰,原來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鳳北揹著畫卷,出手了。
這件事既可悲又可喜。
可悲的是,包括顧秋棠、君不笑、周八指在內,他們所有人,都是夜主的“誘餌”。
可喜的是,最終成為誘餌的人,不是他虛鼠。
“站住!”
鬥獬經過一番內心掙扎,總覺得虛鼠此刻看起來像極了“反派”,想起仙姑廟中的經歷,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個鳳北就這般被食人畫給吞了。鬥獬一邊怒喝一邊衝上前想要爭奪畫卷,書頁翻動,鬥獬竟早已寫下的臺詞念出。
一個個文字在身旁飛舞,化作他的精湛奇術。
“拋開事實不談,你這般囂張難道就沒有一點點錯?”
轟!
文字化作力量,如同一記重拳,無形無色,向虛鼠轟去。
“你他娘真的要反夜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