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範謠肩膀被扣,不慌不忙地提膝頂向謝雲流心窩。
咚!
“我心你孃親!”
謝雲流被範謠一頂,胸口塌陷,發出骨折的聲音,張口便吐出一口大血,吐血的同時他咬著牙罵了一句,張口便咬向範謠的脖子。
這分明是同歸於盡的姿態,範謠脖子一歪,謝雲流一口啃在範謠那性感的鎖骨上。
謝雲流體格強壯,二人扭在一塊,撞得神武軍陣東倒西歪,竟硬生生撞出了一條路,撞在了鄭修的“鳥籠”上。
鄭修悶哼一聲,喉嚨一甜。
主人格與副人格的意念之爭,本來很玄妙的一件事,活活演變成了一出市井流氓打架的陣仗。他們間三招兩拳,看似發生了許多,但實則謝雲流衝上去後,一個照面,二人便撕纏著滾了出去。
“和尚!”
鄭修正想上前幫忙,如今聶公寶庫近在眼前,“出口”在即,到了這步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哪怕和尚身為副人格,殺死範謠在道德上站不住腳,但鄭修壓根就沒想和範謠談道德,論人情,論關係,論交際,鄭修自然是站在謝雲流這邊。
幾刀砍來,剁在鄭修的身上,竟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頑強計程車兵亂刀成陣,可剁在鄭修身上,卻似砍在石頭上,又硬又硬,甚至有一把刀還被鄭修一鼓肌肉震斷了。
“怪物!怪物!”
士兵們對此又驚又懼,但鄭修表現得越是妖邪,反倒激發了他們骨子裡的血性,一個個悍不畏死地用血肉之軀,衝上前擋住鄭修。
甚至有人突發奇想,踩在其他士兵的身上,高高躍起,整個人按在鄭修的腦袋上,想要將鄭修按入水中活活淹死。
眨眼間,鄭修身上掛了好幾個穿著厚甲計程車兵,步履維艱,在水中難以行走。
鄭修行動的步伐被拖住,越來越多計程車兵一看有戲,紛紛拋下手邊的敵人,踏水向鄭修這邊衝來。鄭修身上疊了越來越多計程車兵,他們的體重加上身上甲冑的重量,讓鄭修感覺自己肩膀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
鄭修鬱悶地吐血,人海戰術放在什麼時候都不過時。
土匪們潰不成兵,不堪大用。
而在軍陣衝擊中,最為活躍的程囂、鄭修、謝洛河、楚氏夫婦,赫然成了所有士兵工作上的重中之重。謝洛河手中的箭矢有限,在開戰後,令人意外的是謝洛河不知何故,不像往常那般神勇,右手持弓、左手持箭,遊走在軍陣中,以弓做盾,以箭為兵,近身作戰。
但即便鄭修認為謝洛河今日不像往常那般無敵,以謝洛河“弓兵”的表現,落在其餘士兵的眼中,已經是堪稱“怪物”般的存在。
謝洛河一弓一箭,在水中穩步向前推進,從鄭修的角度看不清謝洛河動了什麼招,他只能勉強看清,一個個士兵接二連三地飛向高空,叮地一聲又飛起一位,沒有人能阻擋謝洛河片刻,沒有人能成謝洛河的一招之敵。
“謝洛河!”
他的血早已將河床裡的積水染成淡紅色,之前的出血量足夠了。換言之,如今整個河床裡的水,都摻雜了鄭修的血,都有鄭修的一部分,都能當成鄭修的“媒介”。
鄭修艱難地用手甩開掛在身上的一人,反手沾了一點河水,虛空作畫。
“在呢!”
謝洛河聲音傳來。
砰!砰!
一邊回應。
又兩人高高飛起。
鄭修抖動的筆尖沾了淡紅色的河水,勾起一道道波光粼粼的血光。
“速寫·空中樓閣!”
一瞬間,畫成。
在鄭修筆下,一棟精緻的樓閣被血色的雲承託著,迷你虛幻的畫在鄭修筆下若隱若現。
鄭修手腕一彈,虛幻的“樓閣”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從幾人的身體內穿過,詭異地越過“人山”,慢悠悠地飄到謝洛河附近。
眨眼間。
被血雲承託的樓閣,虛幻的光影陡然放大數十倍,由虛化實,一棟“空中樓閣”憑空拔起。
“畫得好!”
謝洛河長嘯一聲,發出驚歎,即便是在這般混亂的場景中,她的目中難掩驚歎與欣賞。只見謝洛河用弓箭震開周圍計程車兵,翻身踩上雲上高樓,足尖輕點,屹立在高處。
九層樓塔穩穩地承住謝洛河,漸漸地向高處飄。
“妖孽找死!”
在鄭修畫出“空中樓閣”後,一位士兵靈光乍現,猛然驚覺這畫師的一切“妖術”,都是用那支奇怪的筆畫出,趁著“人山”壓住畫師,機靈計程車兵瞄準鄭修的筆,面目猙獰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