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收了錢辦事的店小二殷勤地擺上滿滿一桌菜餚。
蛇與葉二人猶豫片刻,第一次當著所有人的面摘下面紗。
葉往常只露出藍色的眼珠子,如今摘下面紗瞬間,屋內有了一剎那的沉寂。挺拔的鼻樑、豐厚的雙唇、白皙的面板,金色捲曲的長髮如波浪般遮了半張臉,那與東土傳統的美截然不同、充斥著異域風情的美感,令所有人不禁眼前一亮。
蛇見姐姐摘下面紗,眉頭一皺,胡亂勺了一碗菜就想往外走。
“蛇。”
“我出去吃。”蛇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
葉面露苦笑,看著蛇走出房間,屋內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葉笑了笑:“蛇又鬧脾氣了,不要緊,我等會去哄哄她。”
鄭修撓撓頭,既然葉這麼說,他沒多問。匆匆用膳後,幾人在房中坐下,整理目前所有的線索。
“你先替她把把脈。”
鄭修首先指著殷青青,對老神醫道。
司徒庸聞言納悶,鄭修補充:“我們進了五通神廟。”
神醫會意,替殷青青細心把脈診斷後,搖搖頭,鬆了一口氣,他隨後忍不住看向赤王:“我要不要替你把一把?老夫認為,那玩意,似乎對男子情有獨鍾。”
他彷彿是在說墨誑。
墨誑此刻早已醒來,將自己裹被窩裡,聽見老神醫的話,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嚶嚶嚶地哭著,淚長流。
老子他媽得罪誰了我。
嗚嗚嗚。
鄭修搖搖頭道:“不可能了,那間廟已經失去了令人懷胎的能力。”
眾人聞言不理解時,鄭修示意殷青青將那玩意放出來。
咚!
當造型別致的五通神像被殷青青放出,咚一聲落在桌面上時,屋內所有人臉色劇變,唰地一下,徹底體現出奇術師的特殊之處,幾乎所有人在眨眼間就貼到了牆壁上。
喜兒甚至如蜘蛛般緊緊攀在了牆角,震驚地看著那“五雞擊劍”的雕像:“少主,你怎麼將那玩意帶回來了!喜兒、喜兒、喜兒不乾淨了!”
她應該說的是眼睛。
眾人反應過度,都紛紛拔出了武器。
葉口銜蘆葦葉。
神醫雙手各握大寶刀。
君不笑戴著“憤怒”面具,手執剪子。
蛇不知去了哪裡,屋頂上傳來“嘶”的一聲,她沒敢靠近。
床上墨誑一愣,隨後瘋瘋癲癲地在那又哭又笑:“哈哈哈!嘻嘻嘻!都懷上了,都懷上了!”
君不笑冷冷一笑,揮舞剪子,剪下墨誑的影子,封死了他的嘴。
頓時屋內徹底安靜。
這時喜兒惱怒提議:“要不,咱們還是把‘剖腹產子’做了吧?反正人齊了。”
“嗚嗚嗚!”被“影子戲”封了嘴巴的墨誑驚恐地發出嗚嗚怪叫。
“稍安勿躁。”鄭修笑著拍了拍那五劍互擊的雕像:“這東西已經壞了。”他指著上面一道刺眼的裂痕:“如果我猜的沒有錯,墨誑應該是‘最後一個’。”
見眾人將信將疑,鄭修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別忘了,我這雙眼,能看見常人無法看見之物。”
喜兒對少年知根知底,知道看起來如小馬般的少年實則是處處棒棒的赤王。便信了,她收了絲線,從牆角一躍而下。忽然,她想起了白天查小寡婦時得到的線索,恍然:“怪不得墨誑是第一百位!”
當下她便將“九十九位”寡婦的事情說出,並挑了其中幾位寡婦的對話,告知眾人。
所有的寡婦經歷都有著相似之處,不難看出,這件案子其中定有人在背後操弄。
鄭修聽著聽著,眉頭越皺越深。
君不笑仍貼在牆角,目光死死盯著那失去了靈氣的五通神像,從心地苟著。他一變臉,將“憤怒”換下,換了“淺笑”,道:“在下打聽到一些訊息。”
“大約一年前,也就是在第一樁‘馬上風’案子發生不久前,本以紡織為生的魯鎮,忽然開了一間青樓。”
“起初這間青樓只有寥寥花姑娘幾位,據說青樓的主子沒有後臺,是一位從良的老妓,幹了十年,攢了一筆銀子,跑來魯鎮開了青樓生意。”
“這間‘燕春樓’起初生意慘淡,後來那老鴇不知從哪招來了一位‘花魁’。”
“據說這位‘花魁’雖名不經傳,但長相國色天香,只出場了一回,彈了一曲,便勾走了鎮上所有男人的魂,令鎮上每一位男人,都為她瘋狂,夜夜尋花,流連忘返。”
“那位花魁叫‘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