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浸了劇毒嗎?幾秒鐘都等不了。
溫柚倚著牆,進退兩難間,忽然聽到一陣有如天籟的門鈴聲。
她立時轉過身,飛也似地開啟主臥門,跑了出去。
另一邊,雲深在衣帽間裡挑了件白T,利落穿上。
聽到女孩離開的腳步聲,他輕吐了口氣,抬手揉揉後頸,覺得自己也是有點瘋。
不過。
今天溫柚在他面前,說話噼裡啪啦的外放狀態,以前似乎真的沒怎麼見過。
就,還挺有趣的。
溫柚趕到玄關,開啟門,迎接朱意雯和杜景澄進來。
“你在忙什麼呀?”朱意雯邊脫鞋邊說,“來得這麼慢。”
溫柚彎腰從鞋櫃裡拿了兩雙拖鞋出來,擺在地上。
直起腰,不等她說話,朱意雯驚訝地又問:“你幹什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溫柚怔了怔,手背探上臉頰,觸到一片滾燙。
腦中驀地又浮現剛才在主臥看到的畫面,無論怎麼調整呼吸,體表的熱意都消散不去。
“我臉很紅嗎?”溫柚裝作不知情,抬起胳膊向後抻了抻,自然而然地活動四肢,淡定道,“可能是因為剛才在做體力勞動。”
朱意雯:“什麼體力勞動,熱成這樣?”
溫柚:“颱風快來了,還能有什麼……”
話還未說完,她身後傳來一串散漫悠閒的腳步聲,朱意雯和杜景澄的視線也從她臉上移開,望向客廳的另一端。
客廳盡頭,轉角處走出來一個男人。
身材高挑,白衣黑褲,肩寬腿長,漆黑的眼睛漫不經心掃過玄關處的三人。
朱意雯的瞳孔倏地放大,抬手抓住男友的手臂。
杜景澄整個人都僵住了,朱意雯比他好點,她素來大大咧咧,而且雲深又不是她上司,她只關心這個男人和她姐妹溫柚的關係。
聯想到溫柚今天奇怪的狀態和說辭……
朱意雯張了張嘴,腦子裡彷彿有千軍萬馬奔過。
她眼睛轉向溫柚,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在空曠的客廳中,旁人依舊聽得分明:“柚子,我們是不是打斷了你們的……體力勞動?”
……
溫柚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在說什麼啊?!”
她不自覺側過頭,餘光瞥向身後緩步走來,停在沙發旁邊的男人。
兩人相距不到兩米,雲深顯然也聽見了朱意雯剛才說的話。
他是直,不是萎,況且朱意雯鮮明的表情配合說辭,讓人想不想歪都難。
雲深立在原地,一瞬的訝異散去,他表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視線落在溫柚身上,渾然不覺此刻的氣氛已尷尬至極,不緊不慢道:“你和他們說,我們在做,體力勞動?”
……
溫柚真佩服他無處不在的自信,什麼狗話都能說得出口。
不過,她覺得,經過今天,她的臉皮也一定能磨鍊到史無前例的厚度。
“只有我,沒有們。”溫柚強撐著微笑,繼續活動四肢,表現出勤快的樣子,對朱意雯和杜景澄道,“這位是我的房東,你們都認識,就不詳細介紹了。總之,他身份尊貴,所以家裡的活都是我一個人幹。”
意思是,只有單人的體力勞動,沒有雙人。
雲深站在她身後,輕笑了聲,接著她的話道:“是啊,家裡的活都是她幹。”
“至於我。“他拖腔帶調,懶懶地道,“就是個吃白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