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似是氣樂了,眼底深黑不見光,笑意透出幾分邪性。他坐直些,逼視著溫柚的眼睛,學她那般侵犯她的同一位置,一邊動作一邊點評道:“你更不錯。”
客廳燈光明晃晃的,無火香薰散發著淡雅的花香,落地窗半敞,通風條件很好,溫柚卻覺得整個房間好像突然變成了密不透風的蒸爐,熱意從四面八方包裹過來,空氣分子在升騰,她的血液也在一點一點地沸騰,其中最為滾燙的部分,是正被他觸碰的,惴惴不安的心上之物。
真絲質地的衣服,任何一點凸起和褶皺都顯得明晰。
雲深垂著眼,看到自己指骨的輪廓從薄薄的居家服之下透出來,帶著極為明顯的,欺凌的意味,隔著一層質地未知,估計是純棉的緊實布料,像精挑細選的買家那般,細緻地掂了掂重量,發現還挺沉,形狀出奇漂亮,酥軟又實在地追逐著他的手心。
男人眼底顏色更暗,見溫柚整個人臊到極致,似乎萌生了退意,他另一隻手忽地將她扯到懷裡,壓著她的後腦吻住她的唇。
溫柚牙關被迫開啟,男人蠻橫地舔舐、搜刮她口腔每一寸,甚至抵到深喉,連她不經意逸出的嗚咽也盡數掠走吞下。
溫柚從未經受過這麼猛烈的吻,激起津液瀝瀝交換,炙熱的氣息像火球拂過臉側,她全身的力氣一點一點被抽走,觸覺神經卻靈敏異常,感知到他手上動作更重,也不解開,就這麼探進去揪住,極不客氣地擺弄。
趁短暫的換氣時間,溫柚微微錯開臉,抿了抿紅腫的唇,顫聲說:“哥,你今天連夜趕回來不累嗎?”
雲深眨了眨眼,嗓音低啞:“看到你就不累了。”
溫柚:“……”
雲深:“今晚不睡都行。”
溫柚被把玩著,不敢看他眼睛,目光落在他臉側,瞄見他的耳朵,本是冷白如玉的淡薄顏色,如今卻染上濃郁的緋紅,燈光映照下,更顯充血剔透。
溫柚還沒新奇多久,雙唇又被堵住。
她肩上一條忽然滑下來,束縛頓減,他一隻手恣肆地遊移,吻漸漸也下滑,落到頸間,留下瀲灩的痕跡。
溫柚雙手忍不住緊緊攥住雲深背後的襯衫衣料。
這一瞬間,頭頂上傾灑下來的柔和光線莫名變得極為刺眼。
客廳照明系統可以聲控,溫柚慌里慌張地喊了聲關燈,下一瞬,明亮的空間被黑暗擠佔,溫柚頓時安心了不少,小口喘著氣,忽然聽身前的男人不滿地道:“不給看?”
溫柚不想回答,剛緩和一些的情緒忽然又被海浪衝到半空中,她才意識到黑暗不僅能給她安全感,更能激發野獸的暴戾。
雲深彷彿沒了禁制,吻她的動作愈發粗魯,仿若啃噬。
他們所處之地不是全然的黑暗,相連的起居區和餐廳燈光未熄,光線漫射過來,溫柚能看到雲深烏黑的頭髮,襯衫雪白,被她攥出許多褶皺,他起伏的樣子比在光線明亮的地方更讓她心驚魄動。
溫柚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極其不容忽視地,抵著她。
溫柚緊張到了極點,忍不住說道:“哥,明天是週一,我還要上班……”
雲深含糊道:“不妨礙。”
說著便讓溫柚躺下,他撐在她上空,俯身啄了一下她唇角:“再親會兒。”
溫柚想爬起來:“我坐著不行嗎?”
“不太行呢。”雲深按了按她的肩膀,“現在這樣比較方便。”
溫柚:“方便什麼?”
暗夜中,溫柚看到男人幽黑的眼睛反而更奪目。
他嗓音低啞,像在海岸邊點燃的篝火,含著灼燙的砂礫感,意味深長地說:“方便讓你爽。”
溫柚感覺到最後的偽裝被剝掉。她衣衫不整,他卻還西裝革履。溫柚不禁扣住雲深的手臂:“你幹什麼……”
雲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中暗流湧動,他舔了舔唇,散漫道:“不幹什麼,就是有點渴。”
溫柚:“那你去廚房找水喝。”
男人睨著她笑,指尖下移,撥弄:“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
溫柚仰躺在沙發上,張口緊緊咬住食指指節。她夜視力漸漸明晰,又好像更潰散,看到平整乾淨的天花板上出現漫天星辰,旋轉搖曳著要墜落到地上來。
雲深剛開始親時也生澀。
像在學習,尋找,淺嘗。
吮住她唇縫,他舌尖撬進去,漸漸開始粗重地碾,用力且深地探索。
溫柚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顆西柚,從最深處被掰開,果肉外露,再被裝進榨汁機,攪得魂飛天外。
他舌尖抵得太深,指腹掐她唇掐得也狠,溫柚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吻,不長的時間內,她顫抖了好幾次,視線止不住地飄過去,看到男人短而硬的烏髮,在她忍不住並起時會刮到面板,癢得她心驚。
結束時,溫柚精疲力盡,感覺這一吻極漫長,但其實並沒有過去多久。
她不敢數自己被親哭了多少次。
就見雲深攀上來,睫毛上都掛著她的眼淚,鋒利而英俊的五官顯得更邪氣,好像完全不知道疲倦似的,抽了紙擦乾淨臉,欺下來覆在她耳邊問:
“我們柚子,想淹死哥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