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有未讀訊息。
九點出頭,雲深發來一條:【想吃什麼夜宵?】
【買點小海鮮?】
一個小時後:【睡著了?】
【?】
溫柚和雲深在一起之後,已經極少見他單獨發一個問號過來。很不爽的樣子。
最後還有一條訊息顯示“已撤回”,溫柚猜測極有可能是讚揚她牛逼的數字【6】。
根據雲深以前的習慣,如果知道她已經睡著,肯定不會再來打擾。
溫柚從沙發上起身,淺淡的醉意籠上來,腦子有些發懵。
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該不會已經睡了吧?
溫柚推開臥室門,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過道很安靜,隔壁主臥房門緊閉,溫柚遊蕩過去,在門口杵了會兒,糾結要不要敲門。
如果他已經準備睡覺了。
她這會兒找上門去,會不會顯得太黏人,甚至……太飢渴了?
踟躕間,溫柚忽然聽到過道盡頭的健身室裡面傳來聲音。
她走過去,發現門沒關嚴,推一下就能打開——
好像特意給外面的人留下提示一樣。
溫柚抬起手,指尖還未碰到門,它便自動向後敞開,健身室內明亮的燈光傾瀉出來,與之相伴的還有一陣熟悉的熱意,猝不及防地撲紅了溫柚的臉。
男人站在門後,穿背心長褲,結實挺括的肩膀露在外面,肌肉輪廓流暢,又像雕塑似的深刻。
他看到門外的溫柚,目光停頓了下,抬手摘下頭戴式耳機,掛在脖子上。
溫柚視線跟著他的銀灰色耳機,只覺耳機圈著脖子的畫面,分外青春張揚。
她極緩慢地眨眼,對上雲深幽深的視線:“哥哥晚、晚上好。”
雲深垂著眼,毫不掩飾地打量她裝束。乳白色真絲布料就像一層什麼也糊不住的窗戶紙,能露的都露了,不能露的也差不多能腦補出來。
“醒了?”雲深走近些,彎腰,聞到一股極淡的酒味,“又喝了?”
什麼叫“又”?
說得她好像個酗酒成癮的酒鬼似的。
“就嚐了一點點,這你都能聞出來?”溫柚不服,眼神儼然寫著:你是狗嗎鼻子這麼靈。
雲深:“看樣子是沒醉。”
溫柚稍稍錯開眼,盯著牆壁,很快意識到她醉與不醉有什麼區別。
雲深從不會趁人之危。
氣氛愈發安靜,雲深退了幾步,關掉健身室的燈,僅剩的過道燈光線暖黃,照在身上像蒙了一層曖昧的紗。
溫柚輕輕攥著裙襬,聽到雲深走回來,停在更近處,聲線很低地問她:“去我房間?”
再充足的心理準備在這一刻也潰不成軍,溫柚不受控地向後跌了一步:“再說……”
“別再說了。”雲深彎腰,單手就把她抱起來,“就現在。”
溫柚重心一下子拔高,趴在他肩上慌慌張張地抱住,男人身體滾燙的熱意渡過來,燒得她衣服都要著了。
主臥很暗,進了人才亮起來,空氣中飄蕩著淡薄沉穩的木質香,溫柚腦子裡那點醉意瞬間放大許多倍,整個人暈乎乎的,被放到床上都坐不穩。
雲深剛健完身,汗都沒散乾淨,也就沒有亂碰她:“我先衝一下。”
溫柚想起上一次坐他的床,還是去年初春,雲深帶她看房,她誤入這間房間,在他眼皮子底下假裝不知道這裡是主臥,坐到他床角評價了這張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