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它一命最好啊！”扭了扭身子，桃花嗲聲嗲氣地道：“小兔子那麼可愛，您怎麼忍心吃？”
不知道蘭貴妃喜歡不喜歡，反正她是挺喜歡的。這種茶應該也養顏，因為她師父就很愛喝。就算不討喜，應該也不是什麼大罪過。
“一點也不好。”沈在野皮笑肉不笑：“有隻小兔子說話不討我喜歡，我正在想是清蒸的好還是紅燒的好。”
本來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還有點緊張，但是顧懷柔這個熱心腸，當天竟然主動過來幫她選衣裳挑首飾，一邊弄一邊告訴她宮裡的規矩。
背後一寒，桃花連忙伸手抱著他的脖子，朝著他的臉吧唧就是一口：“爺最好了！”
“只要別跟蘭貴妃撞了衣裳顏色和首飾，那就沒什麼。”顧氏道：“宮裡已經傳來了訊息，咱們避開金紅色和孔雀樣式的頭飾就成。”
沈在野勾唇，伸手將她拎過來抱著，慢悠悠地道：“可不得護著你嗎？要是不護著，就該天打雷劈了。”
還真是講究啊，桃花點頭，按照她說的一一照做，然後跟著她一起出門。
“可論玩陰的，畢竟薑還是老的辣。”扁扁嘴，桃花看著沈在野道：“要是之後出什麼事，爺可得護著妾身。”
看見別人的時候，她還下意識地觀察了一下衣裳頭飾，怕萬一顧懷柔坑她。結果看了一圈發現，顧懷柔是真心在幫她這個頭一回進宮的人。
“你還怕她不成？”沈在野輕笑，抬眼看她：“論聰明，她可不及你。”
原來敵人一旦變成朋友，還真的挺可靠的。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桃花站直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腰，皺眉嘀咕道：“夫人會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的。”
“姐姐今日不與妾身一起坐了嗎？”看見她們，柳香君連忙迎了上來，頗為委屈地看著顧懷柔道：“往年不都是帶著妹妹進宮的？”
“嗯。”沈在野點頭，看著她退下去，揮手就讓湛盧把跪著的門房也帶出去。
“今年帶不起了。”顧懷柔淡淡地道：“柳侍衣另有高枝，何必屈就我的馬車呢？借過。”
“妾身明白。”梅照雪頷首，起身道：“妾身這便先告退了，還要回去練習茶藝。”
說完，拉著桃花就越了過去，徑直坐上外頭的車。
沈在野淡淡地道：“這次可以不追究，但如果有下次，再讓我發現這府中有人動歪心思，那就是你這個當夫人的失職了。”
桃花挑眉：“你們這是徹底翻臉了？”
梅照雪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抿唇對沈在野道：“既然姜娘子大度，那秦氏的事……”
“嗯，娘子也記得小心她一些。”顧懷柔垂眸：“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玩起陰的來也挺膈應人的。”
一上來把懲罰說得嚴重，現在讓一步，那門房反而覺得是受了恩了，連忙磕頭行禮：“多謝姜娘子，多謝相爺！”
點點頭，桃花表示明白，捏好手裡的食盒就等著出發。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妾身也願意多積點德。”桃花靠在沈在野身邊，低頭朝他一笑：“況且咱們爺只是嘴硬，心卻軟，哪裡會當真取人性命呢？”
沈在野今日也是要進宮的，不過應該是處理朝政之事，所以桃花也沒問。不過相府的勢力可真是讓人心驚，別家院子去的頂多就兩三個人，可相府光是馬車就有五輛，更別說裡頭還不止坐著一個人。
梅照雪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姜娘子方才不是還說想要他的命嗎？”
一瞬間桃花也算是明白為什麼後院裡總是腥風血雨了，這架勢比後宮也不差啊。
“既然不是夫人的過錯，那也怪不到夫人頭上。”收斂了心神，桃花笑道：“夫人溫和，一向會為人著想，秦娘子本性善良，想必也沒什麼壞心。以妾身之見，也不要這門房的性命了，直接讓他交接了手裡的事情，出府去吧。”
品茶會在蘭貴妃的芷蘭宮裡舉行，宮規復雜，經過好一陣子的盤查和行禮，這一群命婦才到了地方。
桃花咋舌，看著這面目平靜的梅夫人，心裡為秦氏捏了把汗。不聲不響地就把責任全推給別人了，可憐秦氏估計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就得硬生生背下這個鍋。
蘭貴妃還沒出來，院子裡上下都是席位，錯落有致，看樣子是按照地位坐的。三公九卿各有官階，同一家的女兒還分嫡女庶女，大家紛紛落座之後，桃花發現自個兒好像坐哪裡都不對。
梅氏嘆息：“確切來說，這件事跟妾身本就沒什麼關係。門房來報信的時候，妾身正在休息，秦娘子在院子裡，就順手吩咐了下去。至於她怎麼想的，妾身也不知道。後來知道的時候，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所以就沒告訴爺。”
她是趙國公主，按理不比三公九卿家的女兒地位低。可是階梯上頭沒有位置空出來，只有最下頭空了一個席位。
“哦？”沈在野有些意外：“此事還跟秦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