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婢不知。”芳蕊語氣冰涼地道：“若有人成心要作惡，檢查也是保證不了什麼的。”
捏緊了手，桃花跪在梅照雪旁邊，看著芳蕊姑姑陰沉的臉色，忍不住道：“妾身的茶水不可能有問題，這芷蘭宮裡不是有專門的人檢查嗎？”
桃花皺眉，心想自個兒最近的危機意識是不是淡了點，莫名其妙被人坑了都沒發現。而且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太醫慢走。”芳蕊姑姑在門口送他，送人出去之後，幾個宮人也已經將茶點茶水嚐遍了。沒一個人有跟蘭貴妃一樣的中毒症狀。
她沒有下毒，貴妃娘娘卻中毒了，是中間有什麼玄機，還是……還是貴妃娘娘看不慣她，故意刁難啊？
太醫出來道：“不知娘娘所食何物，但的確是中了毒，已經開了解毒的方子，要辛苦娘娘吃幾天清淡的東西了。至於其他的事，也不歸微臣管，微臣就先告退了。”
“來人。”芳蕊朝外頭吩咐：“將姜氏請去司宗府，再派人去知會皇上和丞相。”
內殿的簾子掀開，打斷了她們的爭吵。
“是。”
“你……”
這宮裡的情況桃花是不怎麼熟悉的，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脫身的法子，只能寄希望於沈在野。
“自然學的是不害人、常自律的好規矩。”桃花眯眼：“在陰暗角落長毒蘑菇的人，大概才是真的家裡沒教好吧。”
然而，沈在野與蘭貴妃之間的關係，她一直不是很清楚，毒蛇這次會救她嗎？還是雪上加霜地又罵她一頓？
身子一僵，梅照雪跪著沒動了。後頭的秦解語瞪著桃花，咬牙道：“誰闖的禍，誰就該一個人去擔著，牽連別人還有臉嘴硬，也不知道小時候怎麼學的規矩。”
御書房。
梅照雪正要斥責，旁邊太尉家的夫人卻冷笑著開了口：“你們後院爭寵，倒敢拿到貴妃娘娘面前來鬧，還害得娘娘鳳體有恙。這要是傳去皇上耳裡，你們哪有機會爭論誰對誰錯啊？直接就得上下一起問罪了。”
皇帝與沈在野棋正下到關鍵之處，突然就聽見宮人傳來了芷蘭宮的訊息。
“若是妾身有那個膽子毒害貴妃娘娘，那您也不會好端端在這兒跪著說話了。”深深地看著她，桃花道：“妾身什麼都沒做，也會生禍患，那就不是妾身的問題，該問問暗處那些個不肯放過妾身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什麼？”皇帝皺眉，立刻起身：“怎麼會中毒了？”
“你閉嘴！”梅照雪眼裡滿是擔憂，頗為惱怒地道：“往年品茶會從來沒出過問題，今年全是你身上鬧么蛾子，早知道我便不帶你來了，也少這些禍患。”
宮人看了沈在野一眼，說了事情經過。沈在野抿唇，問了一句：“查實了是姜氏所為？”
蘭貴妃有氣無力地躺著，根本沒有精力理她。桃花站在外頭看著她這動作，低聲道：“妾身好歹也是相府的人，被人冤枉，夫人的第一反應不是替妾身辯解，而是替妾身認罪，也不管這事會不會牽連到丞相府？”
“……這，雖還沒有具體證據，但芳蕊姑姑讓人嚐了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問題。”
梅照雪臉一白，連忙就往大殿裡走，到了外殿直接跪下：“妾身管教不嚴，但求娘娘鳳體安康，否則萬死難辭其咎！”
皇帝臉色不太好看，帶著沈在野就往芷蘭宮走，邊走邊道：“朕是信得過愛卿你的，只是你後院裡的女人太多，又太亂，若是當真有人害了蘭兒，那可別怪朕心狠。”
“娘娘最後飲的是姜氏的茶。”芳蕊垂了眼眸，聲音低沉地道：“巧的是，一個轉背，那茶杯不見了，無處可查，只能查其他夫人的茶點茶水，以推消失了的那杯茶有沒有問題。”
沈在野一笑，頷首道：“若當真有人如此膽大包天，不用陛下處置，微臣都不會放過她。”
“中毒了？”一群女人紛紛捂唇，秦解語皺眉問了一句：“中毒之前吃了什麼啊？直接查那東西不就好了？”
“哦？”皇帝側頭看他一眼：“不是說你對那姜氏寵愛得很麼？也捨得？”
芳蕊姑姑端著手，睨著她道：“貴妃娘娘中毒了，太醫正在解毒，請各位夫人將茶水茶點都放在案上，由芷蘭宮的人一一嘗過，再下定論。”
“在微臣心裡，女人不過是消遣之物。”沈在野道：“無事的時候，隨意怎麼疼寵都可以，但若惹了事，臣也不會姑息，沒什麼捨得不捨得的，誰作的孽，誰便來擔後果。”
梅照雪一眾人剛剛才回來，見著這陣仗，很是茫然地詢問：“出什麼事了？”
帝王抿唇，深深看他一眼：“愛卿不愧為我大魏棟樑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