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摩挲著捏了捏腰間的玉佩，沈在野眉間慢慢舒緩，終於恢復了平常的神色：“景王已經入主東宮，今日我有些高興過頭了，身子都不是很舒服。”
“怎麼了？”桃花疑惑地看著他：“您心口疼？”
穆無垠當太子了？桃花咋舌，歪著腦袋道：“那段氏豈不是完蛋了？先前還聽人說段大人花了不少功夫要保她呢。”
心裡不知為何突然一緊，沈在野皺眉，伸手按了按胸口。
“那樣的女子，沒了也就沒了。”沈在野淡淡地道：“女人太有用，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彆扭的性子也不知道跟誰一樣，明明就是做給他的，嘴上還非不承認。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放在自己太陽穴上的手僵硬了。沈在野明顯能從她的指尖感覺到她的恐懼和疑慮，然而他沒睜眼，想聽聽她要怎麼說。
桃花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卻有有些不好意思，垂了眸子道：“本來的確是打算自己用的，不過看爺睡得舒坦，妾身再做一個就是了。”
桃花是嚇了一跳的，今天的沈在野明顯很不對勁，也不知道具體是遇見了什麼事，這話聽起來，怎麼也像是在說她一樣？
微微一震，沈在野睜眼看她。
不過很快她就放鬆了下來，手也拿開了，低笑道：“爺不喜歡有用的女人，那妾身就不幫您按摩了，免得顯得太有用了些。”
“看爺的神色，可能又是遇見了什麼難事了吧？”爬到軟榻上，桃花伸手給他按頭，輕笑道：“別的事妾身幫不了您，這個枕頭就送您，希望您晚上睡得好些。”
沈在野抿唇，半睜開眼睨著她：“你除了給我按摩，還有不少的用處。”
軟硬適中的枕頭，混著安神的藥香，一瞬間沈在野就覺得腦袋裡鬆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頭疼。
“怎麼？難不成爺喜歡妾身什麼都不做，就坐吃等死嗎？”眼睛一亮，桃花撲進他懷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妾身也喜歡啊，爺不如就當養只兔子似的把妾身養起來吧，給肉吃就行！”
乾笑兩聲，桃花將枕頭放在軟榻上，伸手就將他按上去：“爺別那麼兇嘛，先躺躺看。”
“……”別開眼，沈在野低笑：“我就沒見過哪隻兔子還吃肉的。”
所以就讓他來試試？嘴角微抽，沈在野眯眼看著她：“我新買了一把劍，也怕太鋒利劃傷自個兒，你要不幫我去試試？”
“妾身這樣的，怎麼著也得是天上下凡的玉兔！”揚了揚下巴，桃花道：“玉兔要吃肉的，不信您去問嫦娥！”
“不是。”桃花搖頭：“妾身做給自己的，塞的藥材換了新的，不知道碾磨得好不好，怕睡下去扎著自個兒。”
“少貧嘴。”伸手將她撥開，沈在野慢慢坐了起來，頓了片刻之後，輕笑道：“我等會還有事，晚上的時候再過來。你要是想吃肉，我讓廚房給你準備。”
“給我的？”
桃花一笑，點頭道：“多謝爺，那妾身等著您。”
新做的一個枕頭，看起來比先前送南王的那個還要精緻，聞著也有藥香。
“嗯。”應了一聲之後，沈在野起身出門。
“這個！”進內室去抱了個枕頭出來捧在他面前，桃花道：“爺幫妾身試試，看舒不舒服？”
今天的天氣一點也不好，陰沉沉的，叫人心裡跟著難受。湛盧抱著枕頭跟在自家主子後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家主子的背影看起來孤單極了，就算身後還跟著他，可……他也不可能跟主子並肩往前走。
收斂了神色，沈在野跟著她走，低聲問：“怎麼了？”
立太子的訊息傳開，府裡也是一陣沸騰，梅照雪的病突然間就好了，精神抖擻地來爭春閣問姜桃花要鑰匙和賬本。
“您可算回來啦。”桃花笑眯眯地抱著他就往爭春閣裡頭走，也沒注意他的神色，只神秘兮兮地道：“快來幫妾身個忙！”
“都在這裡。”桃花一點沒藏私，老實地遞交給她：“夫人身子好了，妾身也就放心了。”
不知不覺就已經回到了相府，沈在野抬眼，看著姜桃花跟往常一樣朝自己撲過來，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衣袂飄飄，伸手就將他的腰身抱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