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他兩眼，蘭貴妃嗤聲道：“本宮要是沒辦法，哪裡留得住日理萬機的丞相大人？皇上已經跟本宮提起了楚淑妃，只要尋著合適的機會，就可以翻案。”
後宮的案子是外臣不能插手的，兩年過去了，沈在野也沒找到什麼妥當的法子來給楚淑妃翻案，她當真是無辜的，是明德帝負了她。
太子的話是有作用的，這麼久了，皇帝頭一次對楚淑妃的死有疑問，若是能解開這心結，何愁他不善待南王幾分？
身子一僵，沈在野抬眼看她：“娘娘有辦法？”
“二位要商議大事，奴婢就不用留在這裡了吧？”桃花笑眯眯地道：“太子還在東宮等奴婢回去呢。”
“好，你走。”蘭貴妃冷笑：“不想給楚淑妃翻案，你就趕緊走！”
沈在野輕笑：“看來你還真的很會伺候人。”
沈在野輕笑：“娘娘今日召臣過來，若是隻為教訓臣，那臣就先告退了。”
“……”抬眼看了看他，桃花沒吭聲。
臉上一片驚愕，蘭貴妃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看著沈在野道：“我原以為他的好不會是獨一份的，那狠也該是獨一份的了。沒想到對誰都是一樣，也活該身邊一個知心的女人都沒有。”
陸芷蘭聽得都是一怔，皺眉道：“丞相什麼時候學會出口傷人了？您不是向來最善辭令的嗎？”
“回娘娘，自然是要學的。”桃花一笑，看了看沈在野：“可惜不管奴婢學得怎麼好，相爺也沒打算讓奴婢活命。既然如此，奴婢便只能以保命為先了。”
“辭令是對人用的。”沈在野低笑：“對其餘的東西，沒必要花那麼多心思。”
“是你自己的決定？”陸芷蘭轉頭看向她，神色古怪極了：“你們趙國不學三從四德？”
瞧瞧，嘴巴真是利索呢。姜桃花輕嗤，依舊低頭沒吭聲。
聽著這對話，桃花也就知道徐燕歸沒騙她，這兩人之間看起來是誤會重重，蘭貴妃也還記恨著沈在野。
看了看這兩人，蘭貴妃皺眉：“你們要吵要鬧都沒什麼關係，但現在的情況，只有咱們三方合作才能成事，別怪我沒提醒你，桃花現在至關重要，你得罪了她，萬一壞事，可別再怪別人頭上。”
沈在野皺眉，看了姜桃花一眼，低聲道：“這是她自己的決定，微臣攔也攔不住，娘娘與其怪在微臣頭上，不如問問這位趙國的公主是怎麼想的吧？”
“娘娘要她做什麼？”沈在野淡淡地道：“勾引太子，讓太子幫扶南王？”
“簡直荒唐！”像是想起了什麼，陸芷蘭氣得渾身發抖，皺眉看著沈在野道：“你讓我進宮還不算，現在連她也不要了？好歹還是趙國的公主！”
“這個不用相爺提醒。”終於找著了機會，桃花笑著開口道：“奴婢已經這樣做了，不然太子也不會在聖上面前說南王的好話。”
“宮中除了娘娘，沒人認識她。”沈在野淡淡地打斷她：“您不說就是了。”
眸色一深，沈在野上前一步，逼得她後退了半步：“你挺熟門熟路的啊？”
陸芷蘭震驚地看了姜桃花一眼，又看了看沈在野，低聲呵斥：“你們瘋了？宮裡也是能亂來的地方？她可是……”
“畢竟是學著媚朮長大的。”桃花抬眼看著他笑：“爺也知道趙國的女子都髒，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簡而言之，不過就是她攀上了太子的高枝，如今在東宮做宮女。”沈在野淡淡地道：“看樣子做得還不錯，太子對她言聽計從。”
“姜桃花！”沈在野眯眼：“這種話說多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嘴角抽了抽，桃花低頭小聲道：“說來話長。”
“說得好像奴婢不說這些，相爺就肯對奴婢高抬貴手了一樣。”咧嘴笑了笑，她眼裡滿是嘲諷：“您還是冷靜點聽聽貴妃娘娘的安排吧，別誤了大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眼前好似一陣刀光劍影，看得蘭貴妃目瞪口呆。
蘭貴妃怔愣片刻，揮手就讓身後的人都退下，然後幾步走過去，將桃花給扶了起來。
頭一次看見有女人敢跟沈在野這麼吵架的，更奇怪的是，沈在野竟然還未必吵得贏！真是見了鬼了，他以前不是最不喜歡跟女人爭論的嗎？
沈在野這一張臉上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淡淡地睨著那小宮女，什麼也沒說。
“你們先等等。”上前攔住這兩個人，陸芷蘭皺眉道：“有什麼好吵的？”
然而，天不遂人願，陸芷蘭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驚愕不已地停了步子，看向旁邊的沈在野。
他們幾個的目的既然一致，姜桃花做的也是好事，沈在野到底在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