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事人看得比她們還開，那她們還怎麼挑唆啊？古清影咬牙：“爺能有您這樣胸襟寬廣的夫人，也真是福氣。”
“說嚴重點是顏面，看開點，也不過是他更偏愛陸氏一些罷了，沒什麼大不了。”桃花擺手：“這後院裡的花一朝開一朝敗，沒哪一種能從年頭開到年尾的，還不許爺換朵花賞？”
“過獎過獎。”桃花笑眯眯地道：“我院子裡有點心，你們要一起去吃嗎？”
“夫人，您就不著急嗎？”南宮琴皺眉：“這陸娘子跟您當初進府的勢頭一樣，擺明了也是爺放在心尖上的人，今日竟然還為她抹您的顏面！”
“不了。”古清影和南宮琴紛紛行禮，連秦淮玉也搖頭：“回院子裡還有事，夫人慢走。”
“你們幹什麼？”她哭笑不得：“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能為這點小事難過？”
“好，那我就吃獨食了。”擺了擺手，桃花帶著青苔就繼續往前走。
散會之後，幾個娘子圍在桃花身邊，表情都跟哭喪似的，就差跪下來流淚了。
青苔一直悶頭沒吭聲，等四周沒人了，才小聲道：“主子不覺得委屈嗎？”
垂了眸子坐在客座上，姜桃花也沒再開口，眼皮都沒抬一下，自然也就沒看見沈在野落在她身上的、涼涼的目光。
“委屈什麼？”姜桃花大步往前走著：“就為了一個座位？”
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他開心就好。
“可是從小事裡可以看出很多東西的。”青苔皺眉：“爺……沒有從前那般在乎您了。”
座位的確是小事，但若是放在平時，那是跟身份地位有關的東西，輕易不得僭越。現在，沈在野親自開口打破規矩，就跟她先前打破後院侍寢規矩一樣，特殊，又讓人說不得什麼。
“隨他吧。”聳聳肩，桃花道：“這是我左右不了的事，若是我做錯了什麼，尚且還能改，但我沒錯，只是他另有新歡，那我也該讓自己好過點。”
眾人沉默，桃花倒是輕笑了一聲：“爺說得是。”
“相爺怎麼這般薄情？”青苔忍不住埋怨：“先前還與您那樣好的。”
“座位這等小事，用不著計較太多。”沈在野面無表情地道：“陸娘子先來，讓她在這裡坐著也沒什麼大礙。”
男人的心什麼時候會變，誰說得準啊？所以這種不知道有沒有毒的糕點，還是別吃為好。
驚愕地轉頭看他一眼，陸芷蘭一臉茫然。
搖搖頭，桃花蹦蹦跳跳地回去爭春閣，繼續看賬算開支，再調和調和幾個姬妾之間的矛盾，一天也就過去了。
陸芷蘭挑眉，低頭看了看，自己在宮裡習慣了坐主位，這會兒的確是坐錯了。正想起身，手卻被沈在野壓住了。
當正室夫人嘛，就是不會像妾室那般輕鬆和受寵的。她不是豁達，只是儘量往好的方面想，讓自己輕鬆點，否則在這院子裡跳又跳不出去，還得活受罪，那多難熬啊？
“妾身想說，陸娘子似乎把咱們夫人的主位給坐了。”指了指陸芷蘭的位置，秦淮玉道：“朝門之座為主，一左一右，也該是夫人與爺並坐，什麼時候有娘子敢把夫人擠在客座上的？”
然而，就算她已經看得這麼開了，沈在野似乎也還是沒有想讓她好過的意思。
“的確如此”沈在野看向她：“你想說什麼？”
“這幾日閒著也是閒著，我想帶芷蘭出去逛逛。”他看著她道：“你可要一起去？”
旁邊的秦淮玉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妾身記得剛進府的時候有管事教過，這府裡尊卑規矩是最嚴明的，下不能犯上。”
一起去幹嘛？他倆談情說愛，自己付錢買賬？桃花低頭翻了個大白眼，抬頭卻是笑盈盈地問：“爺打算和陸娘子去哪裡啊？”
這兩人說話都繞著彎子，聽得眾人糊里糊塗的，姜桃花卻沒抬頭，就在旁邊坐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
“她說想去姻緣廟求姻緣籤。”沈在野看了不遠處的陸芷蘭一眼，眼神頗為溫柔：“以前沒陪過她，現在總不能還拒絕這要求。”
“有爺在的地方，我自然都是習慣的。”陸芷蘭道：“爺能習慣才是重要的。”
也就是說現在是有求必應啊？桃花冷笑：“你怎麼不改名沈觀音呢？”
沈在野微微一笑：“這府裡可不比你先前在的地方華麗，你可習慣？”
“你說什麼？”沈在野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