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一跳，沈在野臉色難看得很，冷笑道：“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已經有許久沒見過沈在野了，她也沒想過兩人再見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情形。遠處兵馬森立，姜桃花勒馬，朝著對面最前頭立著馬的人就喊了一聲：“沈丞相！”
怎麼就不敢了？桃花嘿嘿笑道：“您最近身體好嗎？”
他的先鋒營有三千人，桃花只帶了三百人。不是她自信過頭，而是反正都攔不住，也不必多添無謂的傷亡，人少還撤退得快呢。
“好得很！”沈在野冷聲道：“你既然已經背叛了我，如今也就不必再虛情假意了。我要過去，你若不想死，那便讓開。”
離趙國國都還有十里的時候，沈在野就停止了行軍，像是在等著他們一樣，優哉遊哉地看著四周的風景。
李縉怔愣了片刻，皺眉小聲道：“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好。”長玦點頭，看著她策馬而去，後頭的李縉也一聲不吭地跟了上去。
以前就算沒真心對桃花，也不會對她這樣兇啊。
桃花不悅，也沒空與他多扯，直接便上了馬，看著長玦道：“師父正在城裡守著，一旦發生任何情況，你放個訊號煙，他會將裡頭的人都控制起來。”
姜桃花倒是很適應，笑眯眯地道：“這路我讓不得，丞相要過，不如就踩著妾身的屍體過去吧。”
“我不放心。”李縉皺眉：“你別管我，我就跟在你後頭便是。”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沈在野嗤笑。
“不必。”桃花道：“我自己去即可。”
心口一窒，桃花點頭：“您自然是敢的，先前不也殺過嗎？”
回頭一看，竟然是一身素衣，捆著白色腰帶的李縉。桃花挑眉，自從姜素蘅死後，就好久沒看見這個人了，現在倒是冒了出來。
沈在野頓了頓，別開了頭：“那次若能徹底殺了你，也就沒有後來這麼多事了。”
“我隨你一起去。”桃花背後響起個聲音。
“爺後悔了？”桃花輕笑：“不是說，是想救妾身的嗎？”
長玦一愣，對上自家皇姐別有深意的眼神，也只能勉強點了點頭。
“騙你的。”沈在野伸手就將背後的大弓拿到了前頭，取了羽箭出來道：“再不讓開，我當真會殺了你！”
“冷大人要我來的，我便來了。”桃花輕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去擋一擋沈在野，你去接應那運輸隊吧。”
他話說得傷人，但不知為什麼，桃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沈在野不是真心想殺她的。
桃花起身，帶了青苔點了些精兵，便去與長玦匯合。姜長玦就在城郊，一看她來就皺緊了眉：“皇姐，你來做什麼？”
可惜，兩人現在是對立，久別重逢，她也不能撲到他懷裡去抱抱他。
“微臣不敢。”冷奉常連忙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