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忍無可忍，花春伸出右手就朝宇文頡比了箇中指。
“十處。”
這簡直是不要臉不講道理不遵守客觀規律，為難她就有糖吃不成？！
“臣真的覺得不可能……”
帝王一愣，看了看她這手勢，又看了看她的臉：“你剛剛說什麼？”
“十處。”
“我說！”花春挺直了腰桿，怒目圓瞪：“十處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們要是死活不同意，臣就算舌燦蓮花也沒辦法啊，咱們一步步來，今年就先要三處吧？”
“嗯？”帝王半闔了眼，眼裡暗光蔓延，落在人身上，跟烙鐵似的燒得人渾身都疼。
“十處。”
“是不可能……不給陛下爭取到的。”表情一垮，花春還是慫了，身子彎下來，勉強笑著行禮：“皇上都這樣吩咐了，臣定然全力以赴，不達目的絕不放棄！”
雙手合十，花春一臉討好地看著帝王：“皇上，臣覺得五處就是極限了，實在不行兩處也可以，您覺得呢？”
“那就好。”帝王高冷地頷了頷首，然後便轉身進了後殿，留她一人在風中凌亂。
這尼瑪擺明了就是為難人啊，西夏人又不傻，雖然近兩年挖了不少金礦，但是表面上公佈出來的只有二十多處礦山。雖然私底下人家可能有瞞著沒報的，但是官方的數量是這麼多，你一開口就要人家的一半，想想也不可能啊，還不如直接帶兵去打下來呢。
“這……有點難辦啊。”賀長安站在旁邊，摸了摸下巴：“西夏使臣每年都一樣難纏，今年賀禮能多一些就不錯了，皇上竟然還想要十個金礦。”
花春：“……”
花春要哭了，先前開心的心情完全沒了，拉長了臉看著賀長安問：“二哥覺得皇上像不像吸血鬼？”
“朕的丞相，無所不能。”宇文頡抬眼，眼眸幽暗地看著她道：“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吸血鬼是什麼？”賀長安很茫然。
啥？花春嚇了一跳，立馬笑不出來了：“皇上，要金礦臣可以辦到，但是十處會不會太多了？他們來的只是使臣，恐怕也做不了這個主。”
“就是喜歡喝人血的鬼。”花春咬牙：“不把人血吸乾不罷休的那種！”
宇文頡冷聲道：“等會番邦進貢的時候，你想辦法要他們十處金礦。”
低聲失笑，賀長安搖頭：“也沒那麼可怕，你要是當真沒能做到，想必皇上也不會怪罪。”
“皇上？”臉上還掛著著笑，一看就是剛剛跟賀長安不知道說了什麼留下的。
誰說不會啊！花春望天，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恩典，要是這事兒沒辦好，皇帝定然是會收回去的。這也就算了，以他那樣的性子，收回去之後說不定還要找她麻煩！
“是。”秦公公應了，抬頭就找到了花丞相，連忙過去將人帶了過來。
丞相真是難做啊！
眼眸微沉，宇文頡別開了頭：“秦公公，把丞相找來。”
蹲在角落裡打了一個時辰的腹稿，等晚宴終於開始的時候，花春正襟危坐，十分嚴肅地看著上來要獻禮的使臣。
帝王側頭，正好奇旁邊的人去哪裡了，往四周一看，就看見角落裡兩個人親親暱暱地擠在一起。賀長安伸手給花京華弄著衣襟，後者紅著臉小聲說著什麼，兩顆腦袋幾乎都疊成了一個。
“西夏偏遠之地，今年的收成也不是太好。”那人拱手道：“但為了表示西夏對大梁的忠心，臣等還是帶來了牛羊三千頭，駿馬五百匹，絲綢八百，西夏米三萬石，還望陛下莫要嫌棄，接受西夏的誠意。”
花春一愣，低頭看著他修長的手指給自己系衣帶，冷不防就覺得有點臉紅。
這些東西比起去年，雖然沒有什麼貴重的，但實際的東西卻多了不少了，估計本來還準備了夜光杯什麼的，但是被花春的舉動給擋回去了。
頓了頓，他若無其事地將手收回來，替他合上官服：“你把自己保護得這麼好，二哥也就放心了。”
帝王沒吭聲，太后也沒抬頭，四周的大臣都同時沉默了。
然而手伸到半空才發覺，京華是男子，男人之間，怎麼能有這樣怪異的舉動？
花春微笑著看著那使臣道：“誠意這東西因人而異，西夏乃小國，能獻上這麼多東西，也是不容易。”
賀長安哭笑不得，瞧著他臉上這驕傲的神色，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