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地笑了笑，花春收回目光，繼續走。
正冥思苦想呢，冷不防覺得賀長安好像在盯著自己看，花春一愣，側頭看過去，卻發現他只是在盯著她這邊路邊上的花。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賀長安低聲道：“如果你喜歡上一個不可能與之在一起的人，會怎麼做？”
那她送什麼東西好呢？床上用品？缺乏創意。金銀珠寶？俗氣！
花春驚訝了：“二哥這樣的人，也會為情所困？”
說得也是，攻玉侯在大梁地位極高，要有什麼想要的，都可以直接問皇帝要了。
“我也是人。”賀長安挑眉：“是個人都會為情所困。”
想要的東西麼？他低笑：“我想要的東西，要麼就是自己拿到了，要麼就是任誰也拿不到。”
“也對。”她點頭，多看了他兩眼：“大概是二哥太仙氣兒了，所以我總覺得你什麼都看得很透徹，不會有煩惱。”
“二哥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走在宮道上，花春問他：“也好給我個參考。”
想了想，關於賀長安的這個問題，她還是摸著下巴道：“既然清楚不能在一起，那就慢慢說服自己將感情收回來吧。”
這個“臣等”裡頭明顯是包含了花京華的，皇帝抿唇，還是點了點頭，看著這兩個人一起出去。
“要是收不回來呢？”
輕輕嘆口氣，賀長安鬆開他，看著皇帝道：“那臣等就先告退了。”
“收不回來，就遠離，遠離不了，就試著去愛上其他人。”花春笑了笑：“這法子挺管用的，但是要是自己的性子本來就很固執，這樣的法子還是不適合的，傷人傷己。”
好吧，花春只能朝賀長安笑笑：“不會的，二哥放心。”
傷人傷己嗎？賀長安低頭，心裡的情緒翻湧，面上卻還是雲淡風輕：“這樣啊。”
不行！皇帝眼神堅決，一點遲疑都沒有，搖頭。
花春好奇地看了他兩眼，心裡突然有了點不好的聯想：“二哥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要不，告訴他算了？
微微一頓，賀長安抬眼看著遠處的宮門：“沒有。”
這話說得，花春心裡的愧疚感更濃了，忍不住看了一眼皇帝，用眼神徵求一下意見。
沒有才怪吧，這樣古怪的神色？花春停下步子，十分嚴肅地道：“要真是喜歡上了不可能喜歡的人，而且雙方身份都很貴重的話，二哥還是該為大局考慮。”
“京華。”賀長安看著她道：“我是當真把你當兄弟，你可別辜負我。”
步子一僵，賀長安定在了原地。
“二哥別多想。”她道：“沒什麼事，咱們還是好好回去休息，等著送走西夏使臣，然後大功告成吧。”
被發現了？
花春撇嘴，還別說，這事兒的確是連花京華的親姐妹都不知道。
“若是尋常人家，男子喜歡男子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天生的東西，誰也控制不了。”她看著前面這人的背影道：“但是生在高門，就該有所顧忌。”
這樣都叫沒有，他信了就傻了吧？賀長安眯眼，伸手搭上花春的肩膀：“賢弟，咱們既然已經結拜了，你就得把我當親哥哥一樣看待吧？有什麼事是連親哥哥都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