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許嬪說的，皇帝寵愛過的人太多了，為人家做過的事情也不少，可現在卻是沒記得誰。她可得好好珍惜現在的日子，不然等有了新人來，自個兒不得寵了，連點回憶都沒有。
宇文頡眯眼：“向來是朕讓別人迴避，還從來沒有別人讓朕迴避的道理。”
“生氣了？”看著她的背影，帝王悶聲問。
“您先回避一下。”花春朝軟榻上坐著的帝王努了努嘴。
“沒有。”花春道：“嬪妾口渴了而已。”
幸好，瑞兒當真沒辜負她，出去跑了一上午，到用午膳的時候，就把人帶回來了。
帝王沉默，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眼角瞟著秦公公。
雖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現下她無人可用，只能考驗考驗這宮女的忠誠度了。
秦公公很無奈啊，他知道皇帝這是手足無措了才會求助於他，但是他能說個啥？誰讓他當著花嬪的面說那些話的？在女人之間要圓滑啊圓滑，都這麼久了，他還一點都沒學會，傷了人也怪不得別人啊！
“奴婢明白。”
被瞟了十幾眼，秦公公無奈了，還是隻有笑眯眯地站出來道：“皇上上回不是說要賞花嬪娘娘剛進貢的緞子麼？”
花春笑著看她出去，然後側頭看著旁邊的青嫋道：“還是留意著些。”
“嗯。”宇文頡點頭：“你讓人送過來就是。”
“奴婢定不辜負娘娘信任！”瑞兒感動極了，她也沒想到這麼快會成了這當寵娘娘的心腹，竟然還這麼相信她，那這事要是做好了，以後在這養心殿的地位，也該是一路往上升的。
“多謝皇上。”花春撇嘴，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誰教的？她不吃這一套！
點點頭，花春起身就去櫃子裡拿了二十兩銀子，並著一些珠寶，交給她。
不過，有東西拿，不拿白不拿！
“按照規矩，貼身宮女是出宮了的，但粗使宮女會重新分配到別的宮殿。”瑞兒道：“這個只要塞點銀子，內務府會找得出來的。”
帝王抿唇，悄悄打量她的神色，覺得沒什麼變化，便又開始瞟秦公公。
“宮女還活著？”花春挑眉。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秦公公道：“還有司珍坊新做的纏金飛雀頭面，是不是也一併給娘娘拿來？”
到了養心殿，瑞兒好像是想明白了，跪在她面前道：“娘娘若真要查，奴婢可以替娘娘把當年那才人身邊的宮女找來。”
“嗯。”帝王點頭。
瑞兒一愣，摸著手上的鐲子，神情有些猶豫。花春也沒多逼她，放她在後頭，自己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還有御書房裡的那個青枝繞頸瓶，奴才覺得跟娘娘這宮裡的佈置很搭。”
要的就是陳年舊賬啊！花春微笑，順著把手上的玉鐲子套在了她手腕上：“這個給你壓壓驚，等會回到養心殿，能給我聽點我想聽的話麼？”
“嗯。”
瑞兒瞪大眼：“主子查這些幹什麼？都是陳年舊賬了，翻出來對您可沒好處。”
花春察覺了，她只要臉上沒啥變化，秦公公就會一直報禮單。
花春來了點興趣，搭著瑞兒的肩膀，笑眯眯地道：“你在宮裡時間長，既然多少知道點事情，那就可以順藤摸瓜查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