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舊怨？”
“是啊。”花尋月淡淡地道：“先前賞賜藍昭儀東西，也就兩三件，現在一下子給花嬪十八件，可真是史無前例。”
“奴才以前與紅苔結過親，如今她翻臉不認人，讓奴才被其他人恥笑，奴才今晚只是去找她要個說法罷了。”
藍昭儀皺眉：“皇上寵得也太過了。”
“你撒謊！”紅苔咬牙道：“我從沒與任何人結親，是你一上來對我動手動腳，想讓我與你對食！”
轉身坐下，惠妃臉上笑容也消失得乾乾淨淨，掃了眾人一眼，半勾著唇道：“都瞧見了，再過不久，宮裡指不定就能有個皇后了呢。”
小太監不說話了，隔著簾子花春也看不見他們的表情，只能看著皇帝求個指示。
清和殿裡坐了不少人，除了藍昭儀以外，淑妃也在。聽了秦公公的話，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問經過。”
“公公慢走。”
花春點頭，乖乖重複：“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外頭安靜了一會兒，那太監還是先開了口：“奴才今晚去找紅苔說話，沒想到她態度極差，還想打奴才，奴才一個激動便上去掐她脖子，還沒掐一會兒呢，就見禁衛大人從暗處出來，把奴才給抓住了。”
惠妃笑眯眯地聽他說完皇上的意思，頷首道：“本宮知道了，立馬讓人清點記錄，早些把賞賜給花嬪送去。”
說著，還小聲嘀咕了一句：“誰知道這麼碰巧剛好有禁衛路過…”
然而帝王的眼神格外堅定，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餘地。秦公公將疑慮咽回了肚子裡，老老實實地應了，轉身去清和殿。
帝王嗤笑，朝花春搖了搖頭，花春便道：“行了，宮中行兇，不管原因是為何，都是過錯，霍大人把人帶下去，按照宮規處置吧。至於紅苔，就暫時留在養心殿。”
倒吸一口涼氣，秦公公掰著指頭算了算，十八件賞賜，花嬪目前又沒什麼功勞，會不會不太妥當？
“是。”霍子衝應了，那太監連連“哎”了兩聲，聲音越來越遠，估計是被人拖走了。
“自然，這宮裡的賞賜都要由她記錄的。”
“皇上料事如神啊。”摸了摸下巴，花春佩服地看著他：“可是這兇手跟惠妃沒什麼關係，怎麼辦？”
秦公公一愣，為難地看著他：“要給惠妃娘娘說？”
“誰說一定沒關係的？”帝王勾唇：“明日你不妨派人去查查，看他最近都與誰有來往。”
“嗯。”宇文頡道：“直接給惠妃說一聲即可。”
“為啥一定要我去查？”花春很不明白：“就憑皇上身邊的禁衛還有暗衛，很多事情很輕易就能搞定吧？”
“那奴才就下去準備了。”
帝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朕去查，和你去查朕來判，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姑奶奶啊，這一堆賞賜比皇上半年裡賞所有後宮嬪妃的加起來還多，看樣子是得偷偷運過來，不然叫其他妃嬪知道了，可要翻了天！
開玩笑，要找藉口平衡朝中大權，總不能皇帝親自出馬與妃嬪為難吧？傳出去多掉價啊，肯定只能拿她當擋箭牌，利用宮嬪爭寵來遮掩他實際的想法啊。
輕輕鬆了口氣，帝王神色緩和下來，秦公公也就終於不報賞賜了。
花春很快反應了過來，乖乖點頭。
在秦公公唸到八寶翡翠屏風的時候，花春還是沒忍住，咧了嘴。
養心殿裡換了不少奴才，除了粗使的宮人，皇帝將近侍都換成了他親自挑選的人。
皇帝實在太有意思了啊，覺得哄女人就是送東西？
“這些人你隨意吩咐，能做到的他們會去做，不能做到的會告訴朕，朕來做。”環抱著懷裡的人，帝王道：“朕給你無上的權力，只要你與朕齊心協力。”
心裡的鬱悶散沒了，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想掩飾也掩飾不了。
花春感動地點頭，心想自個兒這嬪位上的人，也真是皇后的待遇了，不好好工作，也當真對不起他。
這敢情好啊，她要是一直板著臉，那這後宮裡的東西是不是都會歸她了？
紅苔一進養心殿，惠妃就坐不住了，拉著山竹問：“你確定她什麼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