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紅，要瞎是不可能的，就是進了點髒東西。”他道：“別自己嚇自己。”
花春聽話地睜大眼。
點點頭，花春反應了一會兒，“哎”了一聲，坐起來道：“我怎麼在這裡？”
宇文頡皺眉，伸手拉過她，道：“眼睛睜開，別動。”
不是去荷花池麼？然後蹲在池邊沒一會兒就失去了知覺。
思緒回籠，她睜開了眼，看著明亮的四周，再看看旁邊終於鬆了口氣的帝王，委屈地道：“夢見我瞎了！”
“你被人下了迷藥。”帝王道：“要不是有暗衛和青嫋，現在朕就該去荷花池裡撈屍了。”
“夢見什麼了？”耳邊有人問了一句。
輕輕打了個寒戰，花春撇嘴：“可真夠刺激的，人抓著了麼？”
有點想哭，花春伸手摩挲了半天，正覺得無助呢，手卻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掌心。
“抓著了，說是藍昭儀宮裡的，朕已經將藍昭儀幽禁了。”翻了個身，帝王道：“現在還是半夜，你可以繼續睡會兒。”
聲音是有的，但是天黑下來，她依舊什麼都看不見。
已經半夜了？抬眼看看漆黑一片的窗外，花春抿唇，老老實實地縮回帝王懷裡。興許是因為這人長手長腳身材壯實的原因，躺他懷裡特別有安全感，就感覺天塌下來也還有他頂著一樣，很快就陷入了甜甜的夢鄉。
“主子別怕，奴婢給您點了燈了。”有人柔聲安慰她，拉著她的手指給她看燈火通明的丞相府：“以後每天傍晚的時候，奴婢都提前給您點燈。”
看著她閉眼了，宇文頡低頭，輕輕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淺淺的，溫柔極了。
花春又做噩夢了，夢見有人拿了一把什麼灰，猛地灑向自己的眼睛，接著眼睛就是無休止地疼痛，再睜開的時候，可以看見藍天白雲，但再也看不見黑夜裡的任何東西。
這麼好看的眼睛，怎麼可能會看不見呢？
也對，山竹點頭。
第二天一早，花春整理收集了兩個太監的口供，帶著霍子衝一起去了清和殿。
“也不算浪費。”惠妃勾了勾唇：“就衝著本宮對她的好，以她的性子，這事都得自己擔了，不禍害本宮。”
惠妃沒睡好，眼下陰影頗重，看見他們來，臉上勉強笑道：“又出事了吧？本宮就知道，這宮裡啊，不會太平太久。”
山竹覺得可惜極了：“您才給她爭了賞賜呢，白白浪費了。”
花春上前行禮，將供詞交到她手裡：“惠妃娘娘請過目，藍昭儀妄圖謀害嬪妾，證據確鑿。”
睜開眼，惠妃看了一眼手上的景泰藍鐲子，伸手撥弄兩下，低聲道：“本來還指望藍昭儀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的，但是她沒能逃過這一劫，也就沒有辦法了。”
“本宮昨晚就知道了。”惠妃一臉沉痛地道：“是本宮看走了眼，還以為她是個溫順懂事的，沒想到心腸如此歹毒。既然已經有了證據，那就按照宮規，以命相償吧。”
“棄車保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