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跟花春一樣一開始誰都不理那也罷了，沒人會多說什麼，問題是她是一早在宮裡拉幫結派，結果自己一得勢，就將其他人統統踢開了。
“御醫呢？”太后躺在軟榻上，捂著額頭問。
青嫋道：“瞧這形勢，霍貴嬪是想把太后當靠山，所以不搭理後宮其他的人，但是長遠來看，她這是挖坑埋自個兒。”
秦公公從外頭帶人進來，低聲道：“明御醫帶到。”
這麼一想，霍貴嬪也挺可憐的。
鬍子都花白的老御醫了，這種御醫一般是最受太后喜愛和尊敬的，所以即便氣得要死，太后也還是問：“這脈象到底怎麼回事？”
花春瞭然，這就跟下注一樣，籌碼都堆在霍貴嬪的肚子上，就看誰輸誰贏了。
明御醫拱手道：“老臣仔細研究過了，霍貴嬪娘娘先前應該施過催孕針，所以脈象看起來像喜脈，連老臣也被蒙了過去。”
那現在太后有多寵，往後就會有多恨。
“催孕針是什麼？”太后皺眉。
“太后在意子嗣，也是想皇上後繼有人。”瑞兒道：“霍貴嬪此番懷孕，若是生下兒子，那必定母憑子貴，一步登天。但若是個女兒……”
“是一種助孕的針灸。”明御醫道：“宮中是禁用的，所以老臣未曾往那方面去想。”
“沒什麼。”花春擺手：“你繼續說。”
霍纖柔呆愣了，側頭看著他道：“本宮沒用過那種東西！”
“……什麼？”瑞兒一臉茫然。
“當初不止老臣一人，還有一些御醫也都給霍貴嬪娘娘把過脈。”明御醫道：“大家都被矇騙了過去，也只有催孕針有那樣的效果。至於娘娘到底用沒用，老臣便不得而知了。”
翻了個白眼，花春道：“這是迷信，生什麼性別只跟染色體有關。”
太后鳳顏大怒，當即一拍桌子：“把這個欺君罔上的賤人給哀家拖出去，賜死！”
聲音壓低了一些，瑞兒道：“奴婢還聽人說啊，有人找了算命先生看過風水，住萬寶殿裡頭，生出來的肯定是女兒。”
這樣的結果擺明是打太后的臉，這一個月來的照顧和袒護都成了笑話，期待也都落了空，後果自然是萬分嚴重的。
“這也怪不得霍貴嬪，是太后娘娘給的宮女做的，誰也不敢多說什麼，有幾個同是貴嬪的人都忍了氣走了，只是現在御花園裡聚集了不少娘娘，奴婢路過，聽見不少人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
外頭的霍子衝聽著聲音白了臉，想進去求情，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您別衝動，太后正在氣頭上，很容易牽連你霍家滿門。”
微微咋舌，花春道：“這麼厲害？她不想要人際關係了？”
霍子衝一愣，皺著眉，僵硬地收回了腳。
瑞兒坐下來，伸手比劃道：“今兒不少想去萬寶殿奉承霍貴嬪，結果大門都沒進去就被趕了出來，碰了一鼻子灰。”
霍纖柔大哭，皇帝也幫著求了兩句情，奈何不管用，太后說要賜死就要賜死，只答應將她先關進冷宮，給最後一天與家人道別。
“怎麼了？”花春挑眉。
“好慘啊。”花春咋舌：“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宮裡誰懷了孕，最不該讓太后知道才對。”
在她捂著肚子休息的時候，瑞兒從外頭回來，帶著一張八卦臉，看著她道：“主子主子，外頭太熱鬧了！”
青嫋贊同地點頭，然後給她提了個重點：“霍貴嬪的身孕是假的，您白氣了皇上一個月。”
於是花春今兒就提前下班了，工資照拿，讓青嫋去賄賂了一下御膳房的人，弄了不少好菜回養心殿，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頓。
花春：“……”
“好。”賀長安應下，瞧著還有這麼多摺子，就幫她一起處理。
這……也真是個意外哈，乾笑了兩聲，花春撓頭，心情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