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趴在太后跟前，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委屈極了：“臣妾只是關心德妃姐姐身子，想給她診脈看看，誰知道她就突然動手拿凳子砸臣妾，這還不算，那養心殿裡竟然還有暗衛，衝出來就把小方子打成了這樣！臣妾接管後宮以來，自認為沒有哪裡對不起她，誰曾想……”
青嫋點頭，目送她們離開，想了想，還是讓人去知會皇帝一聲。
哽咽得說不下去了，徐氏捏著手帕，嚶嚶嚶地哭著。
該來的還是要來，花春已經做好足夠的準備了，頷首起身，帶了瑞兒就跟她走，順便囑咐青嫋一聲：“你好生歇著，別跟著了。”
要是事情當真和她說的是一樣的話，那德妃就是瘋了吧？太后抿唇，花春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她還算清楚，所以怎麼也得先聽她把事情說一遍。不過宮中養暗衛這種事是大錯，她要是真犯了，那也沒人能保得住。
“德妃娘娘。”她溫和地道：“太后請您往慧明殿去一趟。”
正想著呢，德妃就已經到了，一來就十分恭敬地跪下行禮：“臣妾給太后請安。”
“又不是紙糊的，至於嗎？”翻了個白眼，花春拿了藥酒給她揉，又讓醫女幫她檢查了一下傷著內臟沒有，還沒檢查完呢，月見姑姑就來了。
瞧著溫溫柔柔的，身上一點戾氣和怨氣都沒有，與淑妃倒是天差地別，太后不由地多看了她兩眼，然後道：“平身吧，先坐下，給哀家說說，方才養心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要是躲了，您怎麼辦？”青嫋低聲道：“您可傷不得。”
花春微笑，起身在旁邊坐下，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淑妃娘娘突然帶了御醫來，要診臣妾的脈，臣妾不太喜歡，就拒絕了，誰曾想娘娘也是關心過度，竟然讓身邊的宮人對臣妾動手，想強行讓臣妾聽命。”
“你不曉得躲嗎？”瞧著她的臉色，花春還是有點生氣：“當年你躲老師砸過來的粉筆頭不是一躲一個準嗎？那麼大個人，反而躲不過去了？”
“娘娘是關心臣妾來的，只是大概在這宮裡掌權習慣了，行事有些霸道，身邊的宮人呢，也不懂規矩，上來將臣妾的貼身宮女打傷了。”
花春笑了笑，揮手讓她去找個醫女來，然後把青嫋拎到軟榻上去休息。
說到這裡，花春忍了忍，目光涼涼看了旁邊跪著的混身是傷的小方子：“這男人打女人，是很沒風度的行為，雖然公公比正常男人少了點東西，但是本宮覺得，總不能把男人該有的風度一併割了吧？”
瑞兒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垂著頭道：“是，咱們這兒是沒有暗衛的。”
小方子一愣，眉頭緊皺。這話是實打實的人身攻擊啊，然而，在太后面前，沒他說話的份兒，也只能忍著。
“是你看錯了。”青嫋揉著肚子低聲道：“主子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你要是看見了，便是你的幻覺。”
太后恍然，看了淑妃一眼：“這跟徐氏說的好像有些出入。”
“啊？”瑞兒一愣，指了指旁邊：“剛剛不是……”
“凡事有因才有果。”花春鎮定地道：“太后心若明鏡，有些事真相如何，您也該清楚。”
花春扭頭，十分認真地看著她道：“咱們這兒沒有暗衛。”
太后頷首，也的確清楚，淑妃說的太離譜了，也就德妃說的客觀，前因後果都經得起推敲。
“主子。”瑞兒擔心地回到花春身邊，看著她道：“她真去告狀怎麼辦？咱們這兒…怎麼會有暗衛的？”
“別的德妃娘娘都可以狡辯！”淑妃惱怒地道：“但是養心殿裡有暗衛的事情，您打算怎麼推卸責任？”
清個鬼啊！徐氏嘴唇直抖，眼睛都紅了，帶著人就離開了養心殿，直奔太后宮裡而去。
花春目光復雜地看著她：“娘娘還真要做這小人？”
“哦。”花春擺了擺手：“你去告吧，本宮清者自清。”
“什麼？”淑妃一愣。
“你！”腦子裡被氣得都成一團漿糊了，她吼道：“別以為把人藏起來這件事就算完了！方才那麼多目擊者，你們還將小方子給打傷了，怎麼都不可能逃脫罪責！”
“方才您在養心殿，讓自己的宮人把小方子打了一頓，說要讓本宮走著瞧，本宮還以為你會做什麼，結果是來太后這裡汙衊養心殿有暗衛？”
“本宮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伸著食指在嘴角含著，花春一臉白痴模樣地看著她：“哪裡有暗衛？”
太后一愣，當即皺眉，目光嚴厲地看著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