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賀長安皺眉：“我送她進宮，是看準了她不省事，拿給皇帝當刀用的，只是沒想到她對你也會懷有恨意。”
花春微笑，然後想起來問了他一句：“那個湯氏，怎麼看起來有點怪怪的？不是二哥的人嗎？”
當刀用？花春茫然了一會兒，腦子裡有一道光閃過去。
“我會照顧好你的。”賀長安認真地道。
還別說，湯氏雖然家世不好，也沒背景，但是會做人，進宮這麼久，沒跟誰正式為敵，就像只狐狸一樣躲在淑妃背後，挑唆淑妃做了不少事情，也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是一把合格的刀子。雖然不知道皇帝對她說了什麼，但是至少湯氏是教唆淑妃將後宮的閒人清理了，得罪人的是淑妃和徐家，皇帝可是全身而退。
微微一愣，花春笑道：“這有什麼好道歉的？誰也不是先知。皇上不在，二哥能照顧我，就已經是我的福氣了。”
“好吧，有點作用也行，她對我的敵意……也是順應後宮潮流而已，造不成太大傷害。”花春道：“以後我會防著點。”
“抱歉。”賀長安有些懊惱地道：“我該早些過去找你的，你也少受些罪。”
“嗯。”賀長安點頭，回到侯府，先讓人給她檢查，確定胎兒無恙，才聯絡萬氏過來母女相見。
出了後宮應該就安全了吧？
這頭其樂融融，宮裡卻是一片陰霾。
花春點頭，跟著上了馬車，總算鬆了口氣。
許貴嬪趴在床上哭了半天，咬牙切齒地道：“這筆賬，咱們怎麼也得向她討回來！”
“瑞兒收拾行李去了，咱們先行，她會趕上來的。”
“怎麼討？”武貴嬪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蠢吧？人家有侯爺護著，你們還往槍口上湊，就不會選個含蓄點的辦法？”
青嫋推了木輪椅來，花春就坐得舒舒服服地一路出了後宮，攻玉侯府的馬車也就在門口等著。
“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想？”許貴嬪悶聲道：“本以為在她出宮之前，咱們推段才人出去當盾牌，試探一下她有沒有身孕，有就弄沒了，沒有就算段才人犯上，她一個人頂所有罪責。誰知道攻玉侯會突然出現，將所有人都算了進去，連湯氏都沒放過。”
花春一笑，搖頭道：“暫時沒感覺到有什麼問題，咱們先出宮吧。”
“哼，湯氏算個什麼東西？也就是棋子而已，能比得上人家親妹妹？”武貴嬪嗤笑：“長點心吧，明面上來不了，不會轉暗地？”
“身子沒問題嗎？”出了慧明殿，賀長安才皺眉看著她：“摔得那麼重。”
許貴嬪一愣，呆呆地抬頭看她：“暗地？”
滿意地點頭，太后揮了揮手，花春就同攻玉侯一起退了出去。
“等著瞧吧。”武貴嬪勾唇：“你們這些小打小鬧，還不及本宮出手一次有用。”
“微臣必定全力以赴，等皇上回來。”
身孕這東西，德妃要是真有了，那就是她的保命符，犯什麼錯都罪不至死。同樣，也是武貴嬪的保命符，而武貴嬪是確定了，德妃卻只是有懷孕的嫌疑。
“有什麼好謝的。”太后微笑道：“皇上離京這段日子，朝中的事情還得你多擔待。”
並且，懷孕麼，也是要看時機的。
“是。”賀長安起身行禮：“多謝太后。”
沒由來地背後一陣發寒，花春回頭往院子裡看了一眼。
板子打完了，好幾個人也都昏了過去，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宮人們紛紛將人抬回去，太后和藹地看著攻玉侯道：“侯爺該接德妃出宮了吧？”
“怎麼了？”萬氏扶著她的手，跟著她往後看了看：“還想繼續走走嗎？”
於是她便繼續沉默看外頭的行刑程序。
“不了。”垂了眼眸，花春道：“只是感覺被人惦記上了。”
還是等皇上回來之後再說吧，那時候肚子也夠明顯了，想遮掩也遮掩不住的。
萬氏一頓，立馬掛上了擔憂的表情：“你如今是德妃娘娘了，又有身孕，怎麼能不被惦記？為娘實在是擔心你，要不然，在這兒把孩子生了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