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去太后面前說的訊息？”他問身邊的人。
能放心就怪了吧？賀長安抿唇，呆了一會兒，見太后有送客的意願，也就只有無奈地退了出去。
“回主子，是湯昭儀。”
“侯爺放心吧。”
湯氏？賀長安皺眉，他想不明白湯氏是怎麼知道的，但是，把這話說給太后，她有什麼好處？！
不過現在，對於德妃懷孕的疑惑已經蓋過了有皇嗣的喜悅，太后只能神色複雜地看著花春，然後點頭。
“侯爺萬安。”
提起那事，太后也有點後怕，這萬一真是皇嗣，被那群人推沒了可怎麼辦？
正想著呢，迎面就撞著了湯古寧。
“既然如此，那就請太后多護著德妃娘娘一些了。”賀長安拱手：“宮裡針對娘娘的人不在少數，從上次推搡的事情就看得出來，她們應該也猜到了娘娘的身孕，卻還是下了毒手，只慶幸娘娘福大命大，肚裡胎兒安在。”
或者說，這人根本是在宮道上等著他的。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拖累花春的人，女人的名節太重要了，更何況是後宮，口舌又多，名聲又重要的地方，他的確應該好生為她想想。
賀長安抬頭，看著面前這一身宮裝，顯得分外溫婉的女子，冷著臉問：“昭儀有事？”
微微一震，賀長安皺眉。
“嬪妾只是看見侯爺，順便請個安罷了。”湯氏抬頭，笑得自信又從容：“侯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有些事情越早放下，對您自己也越好。”
“哀家明白，兄妹麼。”太后皮笑肉不笑，幽幽地道：“但，到底也不是親生的，宮中流言已起，侯爺也該為德妃著想，避避嫌。”
“什麼意思？”賀長安直視她，臉上的線條都僵硬了起來。
賀長安皺眉：“皇上臨行之前，是讓微臣好生護娘娘周全的……”
湯氏卻不再多說，行禮之後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哀家玩手段的時候，你們這些小姑娘還在玩泥巴。”太后冷笑：“不管是武貴嬪還是你，在哀家眼皮子底下，想有什麼小動作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只管放心。”
賀長安擰眉，側頭轉身看著她的背影：“娘娘還是切記一句話吧，多行不義必自斃。”
果然是這樣的結果，花春皺眉：“慧明殿裡已經有了武貴嬪娘娘，太后覺得將兩個懷孕的宮妃放在一起，合適嗎？”
背影一僵，湯氏沉了臉，卻沒回頭，只一頓就繼續往前走。
轉頭看著他，太后目光深沉地道：“現在皇兒不在，哀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既然你們有這樣的說辭，那哀家就不先定德妃的罪，德妃也就回宮吧，搬到慧明殿來，哀家保證在皇上回來之前，讓你安然無憂。”
什麼天道好輪迴，什麼多行不義必自斃，什麼善惡終有報，她是統統不相信的，世上那麼多壞人都活得好好的，誰因為做了壞事受天譴的？
“娘娘懷孕之事，微臣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賀長安開口：“皇上為保娘娘周全和皇嗣平安，的確是費了不小的功夫，只是沒想到會在現在這個關頭功虧一簣，想必也是別有用心之人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