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照顧便是。”花春道:“不用說是幫我。”
月見沒聽懂,或者說是被嚇傻了,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在說什麼。
許貴嬪自然是無法領悟現代詞彙的精髓,還當花春是在緩和氣氛呢,於是接著笑道:“娘娘不怪罪嬪妾就好了,嬪妾會幫著娘娘繼續照顧太后的。”
許貴嬪聽見動靜也過來了,臉上帶著焦急,眼裡卻是幸災樂禍,撲過來就問:“娘娘沒事吧?”
花春看了她一眼,回了兩個字:“呵呵。”
“沒事。”花春淡淡地答。
正跪下呢,許貴嬪就出來了,臉上掛著十分無辜的表情,蹲在花春面前道:“德妃娘娘千萬別記恨嬪妾,嬪妾只是知道太后身子不好,氣不得,所以才順著太后的話說的。”
許貴嬪愣了,這怎麼能沒事呢?不是說劍都砍進肚子了麼?
青嫋點頭,半個時辰之後皇帝也該下朝了,自家主子今日雖然有不對,但太后也沒佔著多少理,皇上應該還是會護著自家主子的吧。
“御醫來了!”外頭喊了一聲,月見回神,連忙讓御醫到床邊給德妃娘娘看傷口,卻見德妃將手一抬,道:“沒傷著,你們與其擔心本宮,不如把人抓著來得實際一點。”
“這個好辦。”花春表情嚴肅,語氣卻俏皮地道:“等會一覺得累了我就裝暈!又不是傻大姐,誰還真給她跪一個小時啊?”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就見花春一邊說一邊將宮裝的外袍解開,從肚子上取下一個超大的簸箕。
青嫋神色很擔憂:“您跪得住這麼長時間嗎?”
眾人:“……”
“多謝。”花春朝她頷首,然後便跪了下來。
那簸箕被砍了一條口子,好在質量過硬,加上裡頭還有一層棉布,完美地保護住了花春的肚子。
月見皺眉,想開口替德妃求情,但看太后這有些青白的臉色,也開不了口,只能帶著花春出去,給她偷偷遞了個墊子。
許貴嬪傻了,看了那簸箕半晌才回過神來,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許貴嬪說得有道理。”她道:“德妃已經過分如此,再不罰說不過去,就出去跪半個時辰吧!”
太后還在主殿裡等訊息,臉上一副千帆歷盡的滄桑神情,聽見腳步聲,便問:“沒了?”
看了許貴嬪一眼,太后心知肚明這人跟德妃過不去,不過現在她的提議正好合了她的意,那不如就順水推舟了。
月見走進來,神色複雜地搖頭:“還在。”
“嬪妾也不是要說德妃什麼壞話。”許貴嬪坐在太后床邊,低聲道:“可是這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德妃娘娘今日的確是做得不妥了,一個時辰跪不了,跪半個時辰就行了,給個教訓,也體現出太后您的寬容。”
還在?!太后瞬間不淡定了,坐起來皺眉看著她:“什麼叫還在?受那麼重的傷,她的肚子還能保得住不成?哪個御醫有這麼好的醫術?”
花春皺眉,心裡暗道了一個糟,她今兒給肚子上了盔甲,但是沒帶護膝,現在讓青嫋去拿還來不來得及?
月見抿唇,低聲道:“沒傷著。”
“太后!”月見被嚇了一跳:“德妃娘娘還有身子呢,哪裡跪得起那麼長時間?”
怎麼能沒傷著!太后皺眉,認真地看了月見好一會兒,後者無奈地拿了個簸箕出來:“德妃娘娘套著這個,的確是沒傷著。”
“她擺明就是來氣死哀家的!”太后怒目:“仗著有個肚子,以為哀家不敢罰她了!這宮裡說到底,哀家的位置比她高!就憑她今日說這話,哀家就有理由讓她去外頭跪一個時辰!”
瞪了那玩意兒好半晌,太后喘了口氣,低頭喃喃道:“哀家就說她城府深,皇帝還不信,竟然會用這種東西套在肚子上……”
大殿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旁邊站著的宮人都直直地看向花春。月見皺眉,低聲安撫道:“太后您別太動氣,還在養身子呢。”
月見沉默,這跟城府深不深好像沒什麼關係,只是警惕心重而已。
“好哇。”太后點頭,拍著床弦道:“皇帝寵出來個不得了的,敢這麼跟哀家說話了!”
也虧得她重,不然今日就難逃此劫了。
花春一頓,皺眉道:“臣妾沒有要辱罵太后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太后若光憑個人喜好給臣妾定罪,不顧皇上的感受也要與臣妾過不去,那便是自私。”
“太后娘娘,接下來怎麼辦?德妃的意思是要全力抓那刺客了。”
“自私?”許貴嬪睜大眼,十分驚訝地看著她:“德妃娘娘竟然當面辱罵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