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宮女小聲道：“許貴嬪娘娘上回汙衊德妃的賬還沒怎麼算呢，興許是德妃娘娘事情太多，給忘記了，您看…要不要提醒德妃一下？”
“她是覺得自己陪著太后，就是有太后罩著了麼？”低笑一聲，湯氏道：“可真是太囂張了，局都沒定，就敢來拆我的臺。”
“不用。”湯氏冷哼：“德妃是個聰明人，給她說了也沒用，她不會當這個出頭鳥。咱們等著就是，她不會甘願將妃位讓給本宮的。”
感覺到淑妃軟下來的態度，湯氏笑了笑，和她說了會兒話，轉身離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陰森，看得旁邊的宮女都嚇了一跳。
起碼現在在德妃面前，她的勝算更大一些，許貴嬪又怎麼會甘心呢？
她現在也的確不能把自己唯一的退路給斷了，只要湯氏還願意幫她，那就再等等。若她真有異心，那大不了魚死網破。
回到自己宮裡，許氏等了半晌，回來稟告的宮人卻道：“淑妃娘娘說累了，已經休息了，沒有吐露任何訊息。”
看了看後頭的被褥衣裳和食盒，淑妃點了點頭。
“哦？”許貴嬪皺眉：“湯氏還真是舌燦蓮花，這都能繼續騙？淑妃也信？”
“娘娘放心。”湯氏屈膝道：“也一定要相信嬪妾，現在除了嬪妾，沒人會對您伸出援手。”
“奴婢覺得這倒不是淑妃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她現在只能依靠湯貴嬪，所以不信也得信。”旁邊的宮女道。
目光在她身上流轉了一陣子，淑妃眼裡的神色也柔和了些：“既然如此，那本宮就等著了。”
說得也有道理，許貴嬪有點惆悵。淑妃這邊撬不動，那她該怎麼辦？德妃那邊她是完全沒有辦法的，難不成就只能眼睜睜看湯氏坐上妃位？
“不久了。”湯氏道：“只要嬪妾坐上妃位，立馬實現。”
正想著呢，養心殿竟然來人了。
“還要等多久呢？”淑妃問了一句。
“貴嬪娘娘，德妃娘娘有請。”
“……那便好。”湯氏抿唇：“只要嬪妾能坐上妃位，定然能將那些礙眼的人都替您一一除去，然後在皇上面前美言，接您出冷宮。”
許氏已經很久沒去過養心殿了，先前還沾著太后的光得了皇帝的寵幸，德妃想必也是記恨她的吧？這回叫她過去，能說什麼？
淑妃點頭：“你對本宮如何，本宮一清二楚。”
滿肚子疑惑，她還是起身更衣，規規矩矩地去給花春請安，心裡也已經做好了德妃會刁難她一番的準備。
不知道許貴嬪剛剛說了什麼，湯氏只能硬著頭皮道：“嬪妾剛剛升貴嬪，宮裡難免有人嫉妒，會來這兒說嬪妾的不是。嬪妾對娘娘到底如何，娘娘心裡有數吧？”
結果，一進養心殿，看見的竟然是一張笑眯眯的臉。
看了她一眼，淑妃微笑：“你有心了。”
“許貴嬪來了？過來坐。”
湯氏皺眉，看著這人一臉得意地離開，心裡沒個底，連忙過去拉著淑妃的手道：“嬪妾給您送吃穿來了。”
聽見德妃這溫柔的語氣，許貴嬪很想伸頭出去看看太陽今兒是從哪邊出來的。
微微一噎，許貴嬪嗤笑：“了不得，本宮惹不起你，先走一步。”
花春端的是一副撩架不嫌事情大的態度，溫和地看著她道：“要選人上來填補妃位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許貴嬪娘娘不知道嗎？”湯氏擰眉道：“本宮已經被封貴嬪，與你平起平坐，哪裡來的犯上一說？”
許貴嬪點頭，乾笑兩聲：“娘娘有將嬪妾考慮在內麼？”
“喲呵。”許貴嬪挑眉：“真不愧是傍上德妃娘娘的人，竟然敢以下犯上了？”
“這是自然。”花春頷首：“宮裡的貴嬪，除了在冷宮裡的，其餘的人都有資格。本宮與你雖然有不少舊怨，但在這種事情上，本宮也不想給人留下公報私仇的話柄，所以今日讓你過來，是想說說選人的標準。”
湯氏提著宮裙，走得氣喘吁吁，一看見許貴嬪就瞪了她一眼。
竟然這麼寬宏大量？許貴嬪眼裡滿是懷疑，這標準肯定也是偏向湯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