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過了一會兒，她深吸一口氣道：“總之你好生待著就是。”
花春沉默。
秦嫋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兩人一起幹過不知道多少事兒，小時候就說過了，要嫁人一起嫁人，以後房子都買在隔壁，這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問題是，這裡又不是現代，沒有藥，天花是死亡率極高的病。”青嫋皺眉：“就算想面對，也怕是無能為力。”
現在嫁人沒一起嫁就算了，她難不成還眼睜睜看著她去死？開什麼國際玩笑，迷信的東西不能信的！
“別傻了。”花春道：“就算當真有閻王的存在，咱們也不能完全迷信啊！應該注重科學發展！這些天災來了就要面對，而不是拿人去血祭。”
青嫋張嘴還想再說，花春已經扭身進去內殿休息了。
青嫋凝重地點頭：“總比害得您與皇上兩地相隔不得相守，又害得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來得好。”
接下來的幾天，燕京漸漸荒蕪，難民出逃，京郊的人倒是多了起來，有不少憤怒的百姓朝行宮這邊丟石頭，雖然是砸不著花春的，但是聽見外頭的罵聲，誰心裡也不好受。
花春衝她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你這憂國憂民捨己為人的優良品質是跟誰學的？先不說你與現在的災禍沒什麼直接的聯絡，就算是有，難不成你當真去死？”
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許久，青嫋握拳，挑了一個夜晚，拿著腰牌進了皇宮。
“可是，大梁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她抿唇道：“若是犧牲奴婢一個，能換回天下太平，是不是也很值當？”
帝王嘴唇慘白，靠在龍椅上閉目，腦子裡全是一個人的聲音。
青嫋有些感動，還以為談戀愛的人眼裡都是情人最重要，沒想到自家主子還會這樣想。
“罪臣花京華，願一力承擔罪責，只求皇上不要牽扯花家之人。”
“我是說萬一。”花春道：“他要是可以不相信我到那個地步，那要來也真沒什麼用，還不如咱們姐妹兩個好生過日子呢。”
“罪臣不後悔，若有來世，只願不再遇見陛下。”
青嫋一愣：“您……不要皇上了嗎？”
“宇文頡，看著我的眼睛，你當真捨得下我嗎？”
“真有那個時候，咱們就逃跑好了。”花春道：“回不了現代，咱們兩個也能隱居山林。”
……
“奴婢有些擔心。”青嫋皺眉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雖然皇上一直很相信您，但是要是每天都有人在他耳邊說您的壞話，時間一長，難免皇上會聽進去。”
這些話是她什麼時候說的？為什麼他總覺得聽過，又像是沒有聽過？帝王皺眉，揉了揉眉心，那丫頭在行宮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該到臨盆的月份了吧。
行宮的訊息比侯府閉塞多了，以至於她知道的事情都是一天以前發生的，比如朝臣聯名上書要為國除害，再比如皇上大怒，病中也派了侍衛長來行宮守著她，生怕她被傷著。
“皇上。”秦公公進來道：“青嫋求見。”
微微皺眉，花春是有點擔心的，奈何現在宮中戒嚴，她想回去都不行，又怕害了肚子裡的孩子，只能老實在這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