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他推開，帝王如同一頭暴躁的獅子，開始在宮殿外頭來回地走。
“您別慌啊。”哭笑不得，賀長安道：“臣只是說個實話而已，也讓您有些心理準備。”
內殿裡點了香，花春很想哭，在產婆的安慰下儲存著體力，等著合適的時機開始用力。
話還沒說完，胸口的衣裳就被人扯住了。抬眼一看，宇文頡眼裡滿是凌厲的光：“你少說不吉利的話。”
陣痛一波又一波襲來，四周的人都屏著呼吸，氣氛讓她覺得很暴躁。有個產婆一直叨叨唸著什麼“三指了，再等會兒”這種她聽不懂又覺得毛骨悚然的話，更讓她想掙扎。
“這怎麼辦？”賀長安同皇帝站在外頭，眉目間滿是擔憂：“早產的風險很大，不注意容易喪命……”
“娘娘別動，先想點其他的分散一下注意力。”
早產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紫辰殿裡也沒準備，只能臨時將醫女都請過來，又去請了產婆，忙忙慌慌一陣折騰，花春只剩下在床上喘氣的命兒。
“我能想個什麼啊！”花春咆哮：“皇上在做什麼？”
果真是一點不會激動和慌張啊！花春很失望，丫的自己老婆早產他都不緊張，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緊張的？
瑞兒連忙回答：“皇上在外頭轉悠。”
宮人們嚇了一跳，龍輦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往前狂奔。
“轉他奶奶個腿兒啊！痛死我了……”眼淚跟著嘩嘩地掉，肚子裡有東西時不時縮緊，疼得她想大叫。
做了個深呼吸，帝王伸手將她扶到自己懷裡，然後平靜地對旁邊的宮人道：“加快速度，直接去紫辰殿，娘娘要生了。”
“您吸氣，鼻子吸氣嘴巴吐，來跟著老身手的節奏來。”產婆安慰著她，花春跟著做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哀嚎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大喜大悲，又是各種顛簸，早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動靜，人還在龍輦上呢！
叫聲傳出去，賀長安就看見本來腳步平穩的皇帝差點平地摔個趔趄。
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花春輕輕搖頭：“臣妾感覺羊水已經破了，您看著辦吧。”
“怎麼了？生了嗎？”宇文頡一把抓住他問。
“朕沒事。”抬手揮了揮，帝王深吸一口氣看著她：“不是應該還有兩個月麼？你嚇唬朕？”
賀長安無奈地道：“皇上，臣是尚未娶妻之人，不懂女人怎麼生孩子，您問我是沒有用的。”
“皇上！”秦公公嚇了一跳。
嫌棄地將他撥開，皇帝立馬拎了個御醫來問。
瞳孔一縮，宇文頡差點從龍輦上摔下去。
御醫尷尬地道：“娘娘這是在生產的第一階段呢，急不得。”
“那臣妾就直說了……”花春咬牙：“臣妾好像快生了……”
第一階段就叫成這樣了？那後頭怎麼辦？皇帝怒極：“有什麼辦法能幫她一點？”
“嗯。”帝王一臉認真地點頭。
御醫想搖頭，但是在皇帝炙熱的目光之下還是改了口：“皇上要是有時間，可以供香案為娘娘祈福，那樣娘娘的罪也少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