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也沒好多做說,許子文一把將他推開就往外頭走,一邊走一邊焦躁地道:“燕王爺看不上她不就只能作罷了麼?現在好了,一個勁地糾纏。把王爺纏得煩了,倒是來影響我!”
定要讓父親想想辦法了!
衝去書房,許子祁竟然也在。許子文微微皺眉,神色立刻收斂不少,上前行禮:“父親找兒子有事?”
許崇山面色很嚴肅,看著他道:“你最近又去過賭坊?”
心裡一驚,許子文下意識地看了許子祁一眼,然後道:“沒有,自從準備進入六部,兒子便再也沒踏進賭坊一步。”
“沒有?”許崇山冷笑:“你要是沒有,上頭如何會給我說,因為你在賭坊與齊家少爺起了爭執。還大打出手,影響惡劣。所以暫時不允升遷?”
這事……六部的人怎麼可能知道?許子文連忙道:“這是誤傳,兒子與那齊公子還是朋友呢,父親可一定要替兒子澄清啊!”
許崇山眼神深沉地看了他一會兒,也沒說話,扭頭看著許子祁道:“你對此次秋試,到底有多少把握?”
許子祁頷首:“父親不必太擔心,就算沒有打點,兒子也定然能進前三十之位。”
“嗯,你倒是讓為父放心。”許崇山嘆了口氣道:“再過幾年,為父也就到了該告老還鄉的年紀了,你們要是撐不起許家。那許家百年的基業,可就得毀在你們身上!”
子衿還在的時候,他是不必這樣操心的。雖然他是府裡最小的兒子,但卻也是最有出息的,文得陌桑真傳,武也堪沙場之用,所以哪怕只是個庶子,他也是讓秀蓮親自養著,將來要做許家的頂梁之柱。
誰曾想他會去的那麼突然,讓他慌了手腳,急於培養下一個接班人,卻是有心無力。
本來想著動動關係,把其他兩個兒子拉扯上去。好歹留些根,可誰曾想子文升遷的事情竟然會受阻。
“燕王爺那邊,為父會再去談談,你們二人,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吧。尤其是子文,若再去賭坊,那便把你的行李一併帶去,不用回來了。”
許子文心裡一跳,連忙跪下應著。
別看他們的父親平時不怎麼管他們,也不曾發過太大的火,但是心狠手辣起來,當真是可以把親骨肉也棄之不管的,所以他們兄弟幾個,還是都十分懼怕他。
“兒子告退。”
許子文和許子祁一起退出書房,出來的時候,許子文冷冷地看著旁邊的二弟:“最大的阻礙沒了,你便想著連我一起扯下去?這樣不妥吧,二弟?”
許子祁微笑:“大哥想多了,告狀的人不是我,拉了你下去,對我也沒什麼好處,我還指望著秋試之後,讓大哥提拔一二呢,又怎麼會背後捅刀子?”
“不是你,又還能是誰?”許子文冷笑:“這院子裡最後剩下的,不就只有你我了嗎?”
微微一怔,許子祁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老三殘疾,老四也被弄死了,現在能繼承許家的的確只有他們兩個人,不過他又沒這麼傻,怎麼可能在現在這種時候對老大下手?告密的當真不是他。
“也許,咱們許家的姑娘也勝過男兒吧。”許子祁道:“大哥別忘記了,若是子珮不出嫁,或者招個入贅的女婿,那也是要分家產的。”
許子文一怔,想起某些事情,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這府裡,怕是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子珮那兒,還有他的秘密呢。
“主子。”
宋涼臣正在屋子裡看東西,玉樹就無聲無息地來了,在他耳側低聲說了幾句。
“三品大員,又是京官,的確是了不得的大官,背後的家族利益,足夠他們搶成這樣,倒是不稀奇。”聽完,宋涼臣笑了笑:“本王只關心,許子衿到底是怎麼死的?”
“奴才讓人繼續查著。”玉樹拱手道:“但是線索不多,好像被人有意遮蓋,要全部知曉,可能還要花些時候。”
“嗯。”宋涼臣抿唇,眼睛往屋子外頭瞟了瞟,嘴角動了動。
玉樹立刻會意:“燕王妃身子不舒服,找了大夫來看,說是身子虛弱,就僱了許府裡與沈山水關係好的一個女大夫貼身照顧,現在正在吃藥。”
“身子虛?”宋涼臣皺眉:“臨風。”
“奴才在。”
“去送些需要的藥材。”宋涼臣道:“不用說是本王給的,你自己找藉口給錦衣拿去。”
臨風挑眉,拱手應下:“是。”
玉樹眼眸動了動,輕咳一聲道:“奴才還打聽著點訊息,說是許家老太太在想辦法給許家大少爺打通路子,送了不少禮出去。最近京城風聲緊,若是被人揭發出來……這等事情,王爺可以去與王妃商量商量,畢竟王妃與那老太太,好像有不少舊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