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妙回直接是從裡頭衝出來的,差點撞著她。
“怎麼了這是?”美景好奇地道:“有什麼好事嗎?”
瞧妙回這張臉笑得,也太開心了。
“有好戲看,快去主院。”妙回朝她擠眼,又眼含深意地看了看她旁邊的錦衣。
好戲?美景挑眉,算算時辰,隱約猜到點什麼。
果不其然,主院裡傳來五小姐憤怒的聲音:“有婦之夫還勾搭別人家的相公,當真是不要臉了!王爺今日若是因為她是王妃便偏袒於她,民婦就算是死,也要讓人將此事傳回京城,讓天下人都看看,永寧公主頂著聯姻的名頭,做的都是些什麼事情!”
錦衣眼眸亮了亮,立馬跟著自家主子進了主院裡頭去。
許子珮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髮髻衣裳也是凌亂不堪,像是被人狠狠打過,一雙眼睛紅腫不堪。跪在宋涼臣面前,歇斯底里得就像是個瘋子。
“奴婢當日的表現,是不是比這五小姐好多了?”錦衣忍不住小聲問美景。
美景十分認同地點頭:“你當時簡直是溫婉如水,半點臉面也沒丟,平和極了。”
同樣是被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搶了相公,同樣是有理無處說,許子珮現在卻是完全崩潰了,一向只有她搶別人東西的,哪裡想到有一天會被別人搶了東西去?對方還是個公主,她現在算是罪臣之女,無權無勢,去一趟世子府都被直接打出來,氣得已經快瘋了。
宋涼臣坐在主位上安靜地喝著茶,動作優雅,不慌不忙,看見門口的美景和錦衣,還招手示意她們過去坐。
美景蹭到客位上不聲不響地坐下,許子珮卻還是注意到她了,一雙眼裡滿是複雜的神色:“你現在想必很高興吧?當初我做的事情,現在統統遭了報應。你一定很開心吧?”
這她都能知道?沈美景一點不客氣地點頭:“真的很開心耶。”
許子珮:“……”
被她這話哽得紅了眼,許子珮低頭嗚咽。家沒了,丈夫也沒了,她要怎麼過下去?還不如像許子文那樣,一早死了來得痛快!
宋涼臣終於開口了:“永寧不僅是王妃,還是公主,此事本王也是無法完全做主的,畢竟沒有捉姦在床,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告去皇上那裡,本王也丟臉。”
“都住在一起了,張昭對她處處袒護,還不算有證據?”許子珮瞪大眼:“難不成非要等永寧公主懷上孩子,才算是有證據嗎?”
宋涼臣一臉沉痛地道:“你也知道天下皇權最大,本王只是藩王,處置公主之事,若皇上不肯,那本王也沒有任何辦法。”
說的也對。許子珮眼睛左右看著,想了許久,道:“民婦願意進京請命,求皇上還民婦一個公道,那王爺能不能保護民婦一二?方才出世子府,張昭那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就說了要叫民婦不得好死。”
“你想進京告狀?”宋涼臣挑眉:“很難的。”
“民婦不怕難!死也要讓天下人看見這對狗男女的嘴臉!”許子珮紅著眼睛咬牙,表情萬分猙獰:“我定然會叫他們後悔沒打死我!”
這股子狠勁兒倒也算是許家特產,宋涼臣點頭:“好,那本王會保你無虞,一路派人送你進京。”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許子珮連連磕頭,跟著就有人進來,帶她退了出去。
沈美景萬分不解地嘀咕:“竟然支援人家去將自己戴綠帽的事情公之於眾……”
斜她一眼,宋涼臣哼笑:“你懂什麼。”
除了她,其他人給戴的東西,都不算是綠帽。
“熱鬧看完了,那民婦也就先告退了。”美景起身行禮。
“等等。”宋涼臣道:“本王還有事情想找你和任掌櫃商議。”
找她們商議?美景茫然地看著他。
“燕地要徵稅納兵,但是再加課稅未免讓百姓負擔過重,務農實在不易,所以等會你將任逍遙叫來,咱們商議一番鹽稅之事。”
鹽稅啊?美景眨眼,如今任記是貫城唯一的鹽鋪,商議鹽稅該叫上她們的確沒錯,但是為什麼她總有一種,這鹽鋪其實是宋涼臣家開的的錯覺呢?他說一聲要加稅,誰還敢不加不成?
不過燕地在經歷去年的戰亂之後,的確是該好好整頓,招兵買馬了,對此她還是很支援的。
點頭應下,她帶著錦衣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好像要與他並肩作戰了一樣,這感覺其實還不錯。
在稅這件事上,讓一厘都會損失千萬,所以任逍遙還是十分慎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