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多謝行走

小說:一品丹仙 作者:八寶飯

對“摘牌”的提議,無論慶書都同意還是都不同意,吳升都做好了準備,這是他的第一次試探,成或不成其實無關緊要。

但事情往往和設想不同,他是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會等來這麼一個結果,其他七個人都可以摘牌,包括麻衣,偏偏就自己的牌子不能摘。

幾個意思?

除此以外,兩個傢伙還帶來了慶書的話,慶書讓吳升不要將精力放在學舍的公務上,更應該注重修行養傷。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告訴吳升——你不要插手學舍事務,讓吳升不要多管閒事。

按說吳升為學舍留守修士,所做的事情並不為過,也照規矩讓姚程和原九趕赴姑蘇稟告請示,結果卻換來這麼一句,感覺就有點不對勁。

當然吳升並沒有越權的念頭,所以對這句話還能接受,他關注的重點在於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從摘牌方案中單獨排除出來。

對此,姚程和原九無法回答,慶行走不會告訴他們,他們更沒膽子詢問,當然也沒有這個意識去問一下為什麼,所以吳升從他們嘴裡問不出來。

正因為問不出來,吳升就更難受了,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太對勁,總是疑神疑鬼,害怕自己被學宮認出來,幾乎到了夜裡輾轉反側的地步,有一天差點就要打包逃走了。

最終他還是沒有逃走,因為就在他考慮成熟之前,慶書帶著大夥兒出人意料的提前回來了。吳升忐忑不安的在碧溪潭等待著命運的宣判,他倒不是擔心逃不掉,他擔心的是自己洗白的努力化為泡影,一切轉頭成空。

從姑蘇回來的第一時間,槐花劍就來碧溪潭了,她沒有表現出受到欺騙後的憤怒和傷心,而是落寞失望,於是吳升心情開始好轉。

“怎麼了?”吳升小心翼翼的求證。

“申鬥克跑了。”槐花劍嘆了口氣。

吳升鬆了口氣:“那麼大的陣仗,怎麼還能讓他跑了呢?”

槐花劍咬牙道:“誰能想到,是岑無垢乾的好事!”

吳升很驚訝:“跟岑無垢有關係?”

這回,槐花劍露出了怒容:“岑無垢是申鬥克的門客,慶行走抓捕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申鬥克。這次學宮以他為餌,準備讓申鬥克上鉤,事先已經跟他說得清楚,他也答應了好生配合,臨到抓捕之時,這廝卻違背了誓言,向申鬥克發出警示,令學宮功虧一簣。當真該死!”

吳升點頭道:“原來他是申鬥克的門客啊……”

槐花劍忙解釋:“不是要瞞著孫大哥,這是學宮絕密,只慶行走一人知道,我們也是去了姑蘇才知。”

吳升淡淡道:“沒事的,我懂。然後呢?”

槐花劍道:“還能怎樣?警示申鬥克後,他就自殺了,真是愚忠!羅奉行見情況不妙,立刻收網,卻連申鬥克的影子都沒見到,在姑蘇大索七日無果,大夥兒都氣壞了。”

吳升點頭:“我說呢,那麼快就回來了……”

槐花劍搖頭:“回來得快,倒也不是因為失敗,另有要務。”

見四下無人,悄聲道:“學宮傳來訊息,劍宗醒了。”

吳升心頭一震:“醒了是什麼意思?”

槐花劍道:“孫大哥不知,上次圍捕吳升和麻衣,劍宗於奉行受了重傷,被救回學宮後,傷勢時好時壞,卻始終昏迷不醒。直到幾位學士輪番出手,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醒來後,於奉行說,刺客吳升沒有死。訊息傳到姑蘇,羅奉行立刻讓我們揚州學舍重新查訪芒碭山,他已經趕回臨淄,準備向於奉行詳問究竟,也許不日又將大索吳賊!”

吳升點頭道:“難怪,原來吳升沒死,所以慶行走沒有同意。”

槐花劍的關注點卻在另一方面:“孫大哥,慶行走讓你好好養傷,別再操心學舍事務,其實也沒有惡意,他當時可能也因為申鬥克逃走而情緒煩躁,說話時就不太注意……”

吳升微笑道:“放心吧槐花,我並沒有介意。”

槐花劍帶來的訊息,打消了吳升關於自己是否暴露的憂慮,卻又給他增添了新的煩惱,學宮又要將目光投向芒碭山了,這該如何是好?

當夜,吳升潛行入城,來到左徒府,他沒有驚動崔明,而是來到凝香的房前。靜靜聽了片刻,感知崔明並不在房內,於是悄無聲息推開門,將一枚烏參丸放在桌上。退出去後,在窗下點開一指孔洞,彈了粒石子擊打桌子。

凝香聽了動靜,披衣出來,發現了桌上的烏參丸,烏參丸旁還有片竹簡,寫著“速送冬筍,十萬火急”。

吳升見她將烏參丸收了,當即閃身走人。百越蠻荒廣袤無垠,只要不被打了突然襲擊,想要查到冬筍他們,是極其困難的。

次日午後,槐花劍來到碧溪潭,讓吳升隨他回去,說是慶書要召集大夥兒議事,議什麼事,具體她也說不清,只是告訴吳升,應該和捉拿刺客吳升有關。

吳升一顆心又提了起來,表面上毫不遲疑,說走就走,暗地裡仔細觀察一路上的情形,卻也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比如有人“保護性”盯梢。

慶書有些疲倦,招呼眾人入座,道:“一案未結,一案又起,方從姑蘇回來,眼看著又要南下了,刺客吳升究竟死沒死,如果沒死,人在何處?這是羅奉行交辦我揚州學舍的要務,時間緊迫,故此,我擬立刻啟程,赴芒碭山一行,諸位隨我同往。有什麼需要準備的,現在就準備妥當,半個時辰出發。”

吳升問:“行走,我也去?”

慶書點頭:“你過去常往來於百越蠻荒之地,對那邊甚為熟悉,此番查訪,還需仰仗你多多出力。對了,聽說你上次自揚州返回蠻荒,是去安置蠻荒的親友,這次可以順便過去一趟,把他們接來揚州,我已和景州尹談好了,左徒申鬥克在城北的鹿鳴澤田莊至今空置,我以四十金買下,今後便屬揚州學舍,孫兄弟的親友接來揚州後,可常住於此。”

吳升怔了怔,面帶微笑,滿嘴苦澀道:“多謝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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