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顧煬真的只裹著床單就下去了,他把床單纏在身上,纏了個印度造型出來,就這麼披頭散髮、一本正經的下樓去了。
樓下,樊淵正在做早飯,還沒有出來。
顧煬走到廚房門口,看到如今縮小了的樊淵正在抬手夠上面的櫃子。
奈何他現在個頭也變小了不少,就是踮起腳也夠不到。
顧煬眼睛一亮,這不正是可以展示他男子氣概的時候?
他立刻走了進去,學著電視劇裡的模樣,一把將手按在了樊淵旁邊的臺子上,將樊淵堵在了他和臺子中間,來了個壁咚。
樊淵回頭,就看到顧煬裹著亂七八糟的床單,站在他身後,自認為帥氣的抬手開啟上面的櫃門。
“你要什麼?哥哥給你拿?”
樊淵收回視線,未理顧煬的嘴貧:
“白糖,拿下來。”
顧煬把白糖拿出來遞給樊淵:
“給,不用謝哥哥。”
樊淵接過,給顧煬的煎蛋上撒上糖,又給自己的煎蛋撒上鹽,然後端著兩盤早餐出去。
看著樊淵縮小版的背影,顧煬立刻跟了出去。
樊淵把早餐放在顧煬面前,並沒有立刻坐到位置上,而是垂眸打量顧煬身上的床單,半響突然開口:
“顧煬,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
顧煬剛叉起來造型完美的煎蛋想要塞進嘴裡,就被樊淵的問題給問住了。
“什麼特殊愛好?”
樊淵抬了下下巴,示意他身上裹著的印度風格床單。
“比如,不喜歡穿衣服?”
顧煬放下手裡的煎蛋,扯了扯身上的床單,低頭的時候,披在身後的長髮滑到了身前,映在面板上,特別好看。
他臉色慢慢泛起薄紅,躲開樊淵專注的視線,給自己辯解:
“也、也不是,這樣比較方便嘛……哎呀,反正在家裡,除了你沒人能看見。”
樊淵坐在顧煬對面,面色如常的開始吃早餐。
“是嗎,在如今的我面前不穿衣服也無所謂,是這個意思嗎?”
顧煬聽著樊淵這問話直覺覺得有點危險,立刻使勁搖頭。
“怎麼可能!才沒有!你就是變小了,也依舊是最最厲害的樊淵!”
“滋啦”一聲,是刀劃過盤子的聲音,樊淵一刀將盤子裡煎好的香腸切斷,叉起其中一半放進顧煬的盤子裡。
“好好吃飯。”
顧煬渾身跟著抖了一下,看著樊淵稚嫩的小臉,還是老老實實的低頭認真吃飯,再也不敢皮了。
兩個人沉默著吃著早餐,直到吃完飯,樊淵才說:
“顧煬,我早上給卓老師打過電話,她今天有時間,你一會兒戴個帽子,自己去學校補考,別再拖了,不要總給卓老師添麻煩。”
顧煬小心翼翼的放下餐具,偷偷瞄了樊淵一眼,小聲祈求著:
“可不可以……不去補考啊?只是偶爾缺考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啦……”
沒等顧煬說完,樊淵已經打斷了他:
“不行,必須去補考。”
說著他站起來,端起盤子回廚房。
顧煬坐在座位上,小聲嘆了口氣,磨蹭回臥室,看著被他扔了一地的衣服發呆。
他現在一穿衣服就疼的要死,這種情況下怎麼出門考試?
但是跟樊淵解釋,他又不知如何開口。
顧煬抬腳踢了踢地上的襯衫,深吸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彎腰拿起一件襯衫,解開身上圍著的床單,站到衣櫃邊的穿衣鏡前穿上襯衫。
襯衫一上身,針扎的痛感立刻席捲而來,蔓延到顧煬穿著襯衫的上半身。
顧煬咬了咬牙,指尖顫抖著慢慢給自己繫上釦子。
從下到上,不過是系幾顆釦子,就彷彿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氣,釦子繫到一半,顧煬腿一軟,扶著穿衣鏡跪倒在地,把滲出汗水的額頭貼在冰涼的鏡面上,緊閉雙眼忍受著身上的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