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愚掂了掂火歲斧:“難得,夔醜至聖會誇我。”
夔醜:“老子之前還疑惑來著,這麼強的傢伙,怎麼會甘願追隨你。”
杜愚頗以為然:“我的確很幸運。”
“何止是幸運啊?”夔醜笑著說道,“你小子,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杜愚有些疑惑:“夔醜至聖給指點指點?”
夔醜:“你這斧頭與另外兩件靈器,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再拿你手腕裡的聖兵箭來說,箭支跟這斧頭也不是一個層次的。”
杜愚心頭一怔。
每一件靈器,都是各自領域內的王者,只是功效不同罷了,怎麼不是同一級別?
劫之箭已經是聖兵了,但跟太虛斧也不是一個層次的?
夔醜:“單論級別,這斧頭是要跟我看齊的,甚至可能比我還高,畢竟我倆物種不同,不太好對比。
反正你是遠遠沒有發揮出斧頭的威力。”
杜愚微微張著嘴,頓時吃了一嘴的熱浪與灰塵。
他背過身去,眉頭微皺。
妖兵起碼還有品質之分,但上古靈器,從始至終都沒有級別這一說啊?
不,不對!
杜愚意識到自己陷入了誤區。
他所見到的上古靈器,基本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
但凡能重新崛起的上古靈器,自然都是實力頂級。
而在數百年前,大夏御靈者何其多?
靈器的數量當然也不會少了,而那些實力不濟的靈器,自然是被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破碎成一堆廢銅爛鐵、消散無蹤。
杜愚沉聲道:“夔醜至聖的意思是,山海鍾、影蠱塔算是聖品,而太虛斧是至聖品質。”
“不對,你這描述不準確。”夔醜想了好一陣,道,“但斧頭的確比其他生靈的層次要高。
比如說你把天青瓷和太虛斧放在一起,讓我觀瞧的話 我首先看到的一定是斧頭,忌憚的也一定是斧頭,而不是小龍。”
太虛斧:“殺出來的。”
杜愚:“嗯?”
太虛斧:“前主朱榮胸藏宏圖偉業,太虛追隨其左右、征伐幽寒,殺出來的。”
杜愚默默點了點頭。
器養人,人同樣養器。
太虛斧:“夔醜說的是我的心境、我的經歷、我的功績,一切因素雜糅下的產物。
將這一切落到實處,我跨越層級的標誌,是我擁有開啟太虛之境的能力。”
杜愚微微挑眉:“繼續。”
太虛斧:“我記得那一天,那是在一處無底、一處幽寒大本營。
前主朱榮一次次的揮舞我,戰寒樹、戰寒族、戰寒獸。
當我們將寒枝殺到龜縮回無底之門,當我們踏碎了那一座幽寒軍營時,我領悟了。”
杜愚攥著斧柄,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將寒枝殺到龜縮回無底之門?
這。
杜愚與幽寒之樹打過很多交道,那種存在,真的會怕麼?
能把一株寒樹殺回老巢去,哪怕是一株分枝,也是令杜愚難以想象的。
畢竟在杜愚的世界裡,人們只能用靈氣地毯去堵無底大門,他可從未見過寒枝被殺到退縮的時刻!
太虛斧繼續道:“在最後一斧撕開的裂縫中,我察覺到了太虛之境的存在。
前主朱榮攜我南征北戰、揮舞我何止千千萬萬次。但那一次,我察覺到了裂縫中的不同。
可惜太虛愚鈍,時至今日,未能悟透太虛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