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6)

小說:我BE後全員火葬場 作者:起躍

◎番外(封胥姜雲冉10)◎

姜雲冉的眼底快速劃過一抹迷濛, 如同煙雨,把那張原本看起來有些笨拙呆萌的臉,修飾出了幾分精明, 試探問道:“為何不妥?”

為何不妥?

去了不是立馬穿幫了。

封胥側目, 她跪坐在床前仰頭看他,忽然察覺出了那雙眼與往日有些不同。

她的眼睛生得並不大,但此刻清澈澄明,看著他時, 總有一種自己的謊話隨時都能被她揭穿的芒刺在背之感, 封胥瞥開頭,目光難得有了幾分躲閃,隨意搪塞了一個理由,“將軍不會讓二少夫人進帳。”

這話倒沒說錯, 鄭彪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她去伺候。

姜雲冉一直在留意他的神色,心中早就有了猜測, 她有自知之明, 自己並非傾城絕色, 若是尋常的參軍哪裡會有如此膽量,敢來勾搭二少夫人?

果然,她應該能想到,她的那位‘將軍’夫君怎可能輕易答應與她和離。

封二夫人早就撂下了話, 只要天沒有塌下來,他封胥就不能隨意休人。

她與封胥的親事乃封丞相所定,封胥對他那位兄長極為尊敬, 是以, 這些年就算他不滿意自己, 也從未說過要結束這門親事,何況此時兩人已經成了親,忽然要和離,沒有一個妥當的理由,他無法同封丞相,還有封二夫人交差。

這份和離書他不能隨便給,得找一個能將錯歸咎於她身上的理由,而這個能讓天塌下來的理由,便是她與旁人私通。

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了她的弱點,竟找了個有如此姿色之人,就等著她往裡鑽,抓她個現行。

姜雲冉越想越後怕,再回想起那張臉,簡直是面相裡帶煞,好陰險的人,為了目的不擇一切手段,居然還派自己的屬下來試探她。

幸虧她多長了一個心眼。

無論如何明日她都得去找他,有商有量,有話好好說,封家一門都是講道理的人,他封胥威名在外,即便生得五大三粗三頭六臂,也不能這般使計來坑害她,若他真想把人送給她,那她可就不客氣了,她成全他,送他一頂綠帽子,來個魚死網破,就不信他當真不怕名聲。

後路她都想好了,自己浸豬籠前,定要撕破喉嚨喊上一聲,“封胥不行。”

她坐在床前一番好揣測,殊不知所有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封胥從未見過一個人的面色,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有如此多的變換。

最後見她轉過頭來,同他一臉正經地道:“參軍早些睡吧,我的事自己心裡有數,不過,有句話我想奉勸參軍,容顏易老,靠臉吃飯,總歸不是個長久之計,有真本事在手才能走得長遠。”

說完,不再打擾他。

她是來照顧人的,自沒有她安置的床榻,躺在獸皮上,身旁有炭火烤著,倒也不冷,將就能歇一夜,這一路逃婚,她早練就了一身隨處而安的本領,側身一趟,揹著對他,閉上了眼睛,“參軍要是哪裡不舒服了,隨時叫我。”

封胥還在想著她適才的話,看著她忽然趟下,留給了他一片脊樑,微微蹙眉,她那番話是何意,什麼叫靠臉吃飯?

等封胥回過神問她:“二少夫人是有何謀算?”話落半晌,也沒聽到回應,知道她是睡著了。

天色確實不早了,他身上有‘傷’更應該早些歇息。

閉上眼睛前,餘光瞥了一眼床下已將自己躬成一條蟲子的小娘子,身上倒是穿得厚實,除了外面的披風,裡頭還套了幾件夾襖把自己裹成了粽子,極為懂得禦寒,營帳內雖也鋪了獸皮,添了炭火,但半夜還是會涼。

想不明白,她手無寸鐵,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找到德州?就那麼想同他和離......

又不是他睡在地上,他擔心個什麼勁。

一刻後,到底還是睜了眼,人既然到了他這兒,便不能出什麼閃失,生病了,兄長必定也會過問,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側目,喚了一聲,“二少夫人.......”這稱呼起初叫得彆扭,叫多了竟也習慣了,改口道:“姜姑娘?”

確定人是睡熟了,封胥才從榻上起身,肩膀上的傷原本就是假的,無需用力,一雙胳膊從她的腳彎和肩頭穿過,輕鬆地把人抱了起來。

頭一回相見便覺她個頭小,立在他面前還不到他肩頭,抱起來比他想象得還要輕。

在軍營呆久了見慣了粗老爺們兒,如今忽然抱了個小嬌娘在懷裡,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像是在粗康裡找到了一粒細米,心坎莫名生出了這輩子都不曾有的柔情來。

抱得緊,還能聞到一股只有小娘子才有的幽香。

匆匆把人擱在床榻上,蓋上了褥子,躺在她適才躺著的地方,掐斷被軟香攪擾的思緒,重新迴歸到戰事上。

年關的這一場仗極為重要,每日他只能睡上兩個多時辰,只要沒有旁的心思,他入睡一向很快,後半夜天色還沒亮,營帳外便傳來了動靜聲,淮冬立在屏風外,指關節落在木製框邊,輕輕地瞧了三下,封胥立馬睜開了眼睛,起身拿起了屏風上的大氅披在身上,走出去前,瞧了一眼床榻,人還在睡。

倒是個心大之人,對他當真一點都不設防備。

出去後見兩個參軍和兩名副將都來了,知道外面的情況有變,又回頭瞧了一下屏風後,外面若是議論起來,必會吵醒她。

尤其是鄭彪那個大嗓門,封胥讓淮冬掌燈,“去鄭副將那。”

一行人快步往前走,屋外寒風肆虐,刮在營帳上陣陣嗚咽,大戰在即軍營內不分白晝,夜裡燈火通明,營帳外全是站崗計程車兵,今日還是除夕,士兵們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紅紙,糊在燈火外,燈一亮到處都是紅光一片,眼前儘管戰火激烈,還是有些過年的氣氛。

到了鄭彪的營帳,鄭彪同南城門過來的一位千戶使了個眼色,千戶忙上前同封胥稟報:“凌晨一點三課,胡軍攻了一次城門,已增加了援軍。”

封胥走在了上位,問:“多少。”

千戶回覆道:“五萬。”

封胥還未發話,鄭彪先得意地道:“蕭三也太經不起詐,一聽說將軍受傷,立馬調軍,揚言不斬下將軍首級,不撤兵。”

聽他插話,封胥便看向了他,旁人笑多半是賞心悅目,即便悅不了目,也能讓人放鬆,但鄭彪不一樣,一笑起來,那張鬍子臉格外嚇人。

分明是大事,封胥在此時卻忽然岔了神,腦子裡浮現出了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算是明白她初到那日,為何要跪在泥巴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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