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遲遲未歸。
夜莫深心裡隱隱多了一抹猜測，但不確定，他想給蕭肅打電話問問情況又擔心露餡，思來想去又等了五分鐘，蕭肅還是沒有回來。
於是夜莫深便自己拎著車鑰匙出了門。
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
他已經六天沒有見到自己的女人了。
心裡想的苦，但現實還是很殘酷，這幾天他試了很多次，無論他在水裡呆多久，精神遭受著巨大的啃噬，卻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記憶除了見到以前的人會有一點刺激之外，然後就停滯不前，一點恢復的趨勢都沒有。
假如有一點進展，哪怕只是一點零食，夜莫深也不用這麼著急。
到地方的時候，傑森看見他來，臉色微微一變。
“今天也繼續？”
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連著都這麼多天了，夜莫深天天來，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傑森都懷疑他會出事。
可是他的樣子又是屬於那種看起來，除了臉色看起來差點以外，其他的都像正常人一樣。
而且他每次跟自己說要開始的時候，那眼眸裡強烈對記憶恢復的渴求，讓傑森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不。”
然而今天傑森終於從夜莫深的口中聽到了不一樣的話，平日裡他都是冷著一張臉，淡淡地丟下兩個字繼續。
然後傑森拿他沒辦法，只能繼續幫他。
今天他終於說了個不字，傑森以為他是想通了，一時興奮得不行“莫深，你可終於想通了，我之前就說過，讓你試一天停幾天，這樣你的身體和精神承受能力不至於太過，出現風險的機率就會降到最低，誰知道你竟然一意孤行。我每天看著都擔驚受怕的，現在你能想通，是件好事情，那麼，你……”
夜莫深蹙著眉，臉上出現了不耐的表情，顯然是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他說下去了。
他冷著臉，直接打斷了傑森的話。
“有空嗎？”
“嗯？”傑森的話被打斷，停下來疑惑地盯著他。
夜莫深眯起眼睛，“我等不及這樣慢慢恢復了，再拖下去，只會浪費時間。”
傑森“所以？？？”
看著眼前的夜莫深，傑森突然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剛才他還以為夜莫深想通了，可是左右一想覺得不對勁，如果夜莫深今天不準備繼續，那他大可以不來這裡找他，直接在家裡休息。
可是他卻還是來找他了，按照對他的瞭解，傑森覺得他來這一趟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想到某些可怕的念頭上面去，傑森頓時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沫。
“你不會……不會是想？”
夜莫深看他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薄唇微微勾了起來，“你很聰明，不愧是我以前的好友。”
傑森“……”
這是這一星以來，蕭肅第一次在夜莫深的臉上看見笑容。雖然很淡，但畢竟是笑了呀，可是傑森沒有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他的笑。
他現下根本覺得那笑容一點都不親切，反而讓他有一種置身於冰窟的感覺，冷得令人心寒。
“莫深，你聽我說……治療記憶這件事情急功近利不得，要不然到時候適得其反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