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知道，玄陽古教的那些人是怎麼死的了嗎？”妖女問道。
“你的意思是……有聖域出手了？”凌逸反問。
關於當年那些往事，他知道得也並不夠詳細，只記得一個大概。
關鍵即便是他爹，也同樣知道的有限。
很多事情跟他講起來，都跟講故事似的，對修行界沒概念的凌逸成年之後，也沒辦法將其完整拼湊起來。
“聖域的人未必出手了，但只要來一個，就足以滅掉整個玄陽古教！”妖女道：“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會在一夜之間崩塌的根本原因。”
凌逸眯著眼，喃喃道：“就像一個強盛的人間大國，想要在一夜之間被顛覆，只需要從修行界來一個大修士，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隨便散發出身上的威壓，壓住那群凡人就足夠了……”
妖女道：“是的。”
“入道為修士，入道之下皆螻蟻。”
“這是修行界那些小宗門的說法，而且在整個修行界的底層，這個說法一直很有市場。”
“其實對真正的大修士來說，應該是聖域之下皆螻蟻！”
“金身有可能殺死入道，但渡劫是絕對殺不死聖域的。”
“因為他連出現在聖域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兩者之間，已經不能算作同一種生物，聖域……那是生靈進化到極致的領域。”
凌逸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他第一次聽妖女認真講述有關聖域的事情。
他忍不住問道：“聖域之上……還有嗎？”
妖女淡淡道：“當然，聖域作為生靈進化的極致領域，就像凡人入道一樣，既是一條路的終點，同樣也是另一條路的起點。”
凌逸問道：“也就是說，星門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他們不但有聖域這個層級的存在，還有更高的？”
妖女道：“對，你怕了嗎？”
凌逸無語的眨巴眨巴眼，嘆氣：“怕有用嗎？”
妖女笑起來：“怎麼會沒用呢？你怕的話，完全可以留在修行界。如今你在這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身邊美女環繞，出入頂級豪門，往來皆是大能，你只要放棄一些執念，就像你在人間最初時候那樣，就可以活得很快活。”
凌逸道：“沒有了你，就不會快活。”
妖女半天沒出聲。
這混蛋撩別人簡直就是個廢物點心，撩她卻是一撩一個準兒。
這時候，外面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音。
凌逸皺起眉頭，心說這就來了嗎？
那個趙玉翔，很像人間一些肆無忌憚的大人物公子，神經起來，完全沒辦法用正常人的邏輯去推斷他的所作所為。
剛剛董長天聯絡到他，希望他能高抬貴手，雖然答應了，但說實話他心裡並不滿意。
好在無論董長天，還是趙玉翔的老子，都在積極地處理這件事情。
沒有隻讓他對趙玉翔高抬貴手，而對趙玉翔所作所為視而不見。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沒有現身，坐在房間裡喝茶的原因。
他如果真走出去，憑藉那些元神境界的沖霄死士想要殺他，幾乎是沒可能的。
很快，董長天也趕過來。
敲開房門之後，英俊儒雅的董長天帶著另一個看上去三十幾歲的青年模樣男人走進來。
見到凌逸，董長天先是鬆了口氣，隨後一臉歉意的道：“凌公子，這件事兒是我們疏忽了，這位就是趙玉翔的父親，沖霄古教副教主趙桐，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情。”
趙桐臉色有些尷尬，衝著凌逸點點頭，聲音略顯幾分陰柔的道：“犬子無禮，驚擾了凌公子，實在該死，等回頭我一定給凌公子一個交代。”
凌逸看著趙桐，笑著說道：“你們要不來，我都不知道是誰做的。”
語氣也聽不出什麼嘲諷，不過趙桐跟董長天都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傢伙，眼睫毛都是空的，怎麼會聽不出凌逸話語中的不滿？
趙桐道：“關於凌公子受到的驚擾，在下一定會給一個交代，還望凌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凌逸看著趙桐：“您是個大人物，能做到這種程度，按說我不應該再多說什麼，不過這件事情，我的確很生氣！”
他語氣雖輕，但說出來的話卻分量十足——
“如果今天董教主的人來晚一點，我不會死。”
“但你兒子一定活不了！”
凌逸平靜看著趙桐：“我與他無冤無仇，他自認為受到羞辱，也並非因為我，而是他自找的。身為一個古教副教主的兒子，不想著怎麼去給自己老子爭光，卻整天想著怎麼敗壞老子名聲……當然，他是你兒子，怎麼管教是你趙教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