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凜站在整片落地窗前,窗外是開闊的視野萬里。聽著電話中傳出的聲音,他看著沈彌從桌上跳下來,無所事事了須臾,好奇地翻看了下桌上的東西。
他的生活平時都比較私密,很少有擅闖的人。辦公室裡的東西更是如此,一般不會有人動。
有的能被看,有的不能,他也沒仔細分辨過,反正不可能有人碰。
這回有點突然地對外開放。
但他也只是旁觀,沒有阻止。
“玻璃的事情看上去沒什麼異常。”對方接著彙報起一事,“現在在調更多的監控過來檢視。因為是從外面運輸進來的,所以要查透徹需要費點功夫和時間。”
“查。”周述凜只一字,嗓音冷厲。
可能是意外,但也只是可能。
如果說是用了多年的玻璃,在使用過程中突然爆破,或許可信度還高點。
現在情況卻是不然。
“好的,明白。”
周述凜結束通話,再次抬眸看向她時,眸光微頓。
她正在看放在後面架子上的一張照片。
那裡擺放了挺多張,就是個裝飾。沒想到她最後立於那一張前面。
周述凜走過去,她偏頭看向他,正好能問:“這是誰呀?”
他站在她身邊,視線平靜地落到了照片上,看著那個站在湖前、穿著一件碧綠色旗袍的女人,“我媽。”
沈彌微愣。
照片看起來很有年代感,雖然照片上的人看起來年紀很輕,但不會叫她誤會什麼。
只是沒想到,會是他的媽媽。
她又回眸去,這回看得更認真了些。
照片中的女士眉目溫婉如畫,氣質卓然。
細看就能發現他們的眼睛如出一轍,怪不得,她在看見時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剛才還在試圖回憶自己是不是認識她。
周述凜不動聲色地拉走她,“不是要上藥嗎?”
“噢對。”被他一打斷,又拖延了好久。沈彌耳提面命,“你得按時上藥,有利於癒合。恢復好的話,就不會留疤了。”
周述凜看著她認真上藥的神色,若有所思,“這麼擔心我留疤?”
沈彌點點頭。
他不經意地一問:“那要還是留了呢?”
她看上去一點不慌:“那我就去找一些祛疤的藥膏給你塗。”再抓著他一日三次地塗。
周述凜抬了抬眉,“嫌醜?”
她就跟著急向皇帝表誠意一樣,立馬說:“不醜。”倒不止是安慰。想了想,就算他手臂上多出一道疤,醜這個字也很難跟他扯上什麼關係。恐怕還要被覺得有男子氣概一番。
而後才道:“你是因為我受傷的,我得負責呀。”
原先那麼好看,她捨不得因為她留疤。
周述凜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回她身上,“別的事怎麼不見你負責?”
“……”
她一開始真信了他是在認真和她討論這個疤。
“我專門請他們找了個縫得最好看的醫生來縫的,你看,縫得真好。”沈彌佯裝沒聽懂地轉走話題。
周述凜逸出聲哼笑。明顯不在意這些。
她在給手臂上的傷口上藥時,可能是猜到她會好奇,他主動開口說:“她是個很好的人。”
沈彌意識到他是在說剛才照片上的人,不由放輕了呼吸。
他扯了下唇,“她對誰都很好,也很好欺負。”
周述凜忽而俯下身,低醇的聲音掠過她的耳際:“沈彌,你不要像她那樣好欺負。”
沈彌微愣,隨著他湊近而抬眸看向他,眸光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