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將軍(1 / 4)

最重要的是,那裡有皇妃揹負了一輩子的使命,她離開富饒的故土,遠嫁外邦,那裡有她誓死要找尋的東西。看到這裡,袁森的心裡不禁一動,她要找的是什麼東西呢?文章的最後署名是徵西威武大將軍阿部力。

原來,巴依在檢視側殿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青羊的蹤跡,來不及跟袁森打招呼就跟了過去。沒想到青羊狡詐無比,把巴依引到外殿回形長廊裡,使得他一時半會兒出不來。自己又跑回到側殿,意圖謀害袁森,幸虧巴依及時找到出口折返回來。

兩人從側殿退出來,袁森道:“我看這裡很不對勁,要不我們先出去再說。”

巴依點點頭,準備繞過後殿,袁森舉著火把當前帶路,巴依也把那把沾滿了血的石刀拿在手裡。青羊詭異莫測,在這個充滿未知的世界裡,敵在暗我在明,稍不注意,兩人就可能殞命在這裡,還死得不明不白。

兩人踮著腳尖十二分小心地往外走,編鐘的餘韻還在大殿裡悠悠地飄蕩,清澈和渾厚交雜在一起,使得整個大殿更為幽深神秘。

巴依突然止住腳步,皺著眉頭,一副仔細聆聽的樣子。袁森心裡一動,道:“怎麼了?”

巴依用手指了指上面,輕聲道:“你聽?”

“嚓——嚓——”

好像是有人在樓上走動,起初那聲音若有若無,漸漸地就變大很多,而且還不像是隻有一個人。可是,在這大殿裡,明明只有他們兩個人的,難道是那幫盜墓賊的人先進來了?

可是,袁森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測,他拿手電照過,後殿通往樓上的樓梯上鋪滿了厚厚的灰塵,肯定是很久都沒有人上過樓。

可是,既然不是人,怎麼會發出人的腳步聲呢?

袁森覺得這事兒越來越懸,剛才被青羊迷惑也許並沒有那麼簡單,當時在沙漠中的時候,青羊一直跟著他們,為什麼三人都沒有受到這樣的誘惑?他內心裡,始終覺得剛才那一幕,跟這深山大殿,一定有一層深厚的關係。

那個美麗的女人,是否真的存在過?或者說,是否真的在這個大殿裡待過?

袁森越想越覺得這裡面玄機太多,樓上有人走動的聲音相當的小,如果不是特別仔細地聆聽,就有可能聽不到,給人的感覺很不真實。

巴依道:“我們上去吧,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袁森點點頭,巴依讓袁森關掉了手電,自己憑著在黑暗裡能夠看物的本事,走在前面,讓袁森緊緊地跟著他。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上樓梯,走上了樓。

走在樓梯上的時候,袁森就聽到樓上的人聲更為真切,隱隱的,他還能聽到有小孩子的哭聲。那哭聲不像是小孩耍鬧,而是特別的悲切和淒厲,不止是小孩的,還有女人的哭聲,好像是一群女人。

袁森越聽越難受,頭皮簡直麻到了根子裡,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這個大殿裡明明是漆黑一片,甚至根本就不可能有別的人,怎麼會有女人和孩子呢?

袁森拉了拉巴依,小聲道:“你聽到聲音了嗎?哭聲?”

巴依輕輕地“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他推了一下樓上正殿的大門,那木門“吱呀”一聲,緩緩地被開啟。

袁森迅速地開啟手電,手電照出一個巨大的黑影,那影子壓過袁森和巴依的頭頂,一直伸到殿門外,就像一頭巨獸。袁森和巴依看著那東西,都張大了嘴巴。

大殿中央,是一匹碩大無比的石馬,石馬仰頭咆哮,兩條腿就踏在一個巨大的石缸裡。那石缸有荒原上的銅鼎差不多高大,人需要爬上去才能看清楚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石缸面前,跪著一個少數民族面孔的中年男人雕像,那人渾身赤裸,雙手被綁在身後,好像是在低頭懺悔。這雕像,與秦檜很有一拼。不過看這漢子的面孔,剛毅堅強,在古代,一看就是征戰沙場的硬漢,不像秦檜那麼奸邪狡詐的樣子。

袁森道:“這個人犯了什麼罪?要讓他世世代代,跪在這匹戰馬面前懺悔?”

巴依接過袁森的手電,仔細地照著漢子的臉孔,道:“這個可能不是懺悔這麼簡單,是古西域王族最殘酷的刑罰,叫馬裂。”

“馬裂?”袁森想起春秋戰國時代,著名的五馬分屍酷刑。

“這種馬裂刑罰,與中國傳統的五馬分屍並不相同,他撕裂的並不是受罰者本人,而是他的妻兒家人,受罰者眼睜睜地看著把與他有關的所有親人放進裂屍缸,活生生地被烈馬的馬蹄踩爛踩碎。而受罰者自始自終就跪在裂屍缸面前,聽著親人的悽慘號叫,一直跪到死。”

袁森聽得膽戰心驚,毋庸置疑,這肯定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之一,自己受刑只是一下子,而這種刑罰,將會絞碎一個人的精神意志。

巴依道:“這種刑罰,我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聽人家說過。看到這石雕,我才想起來,這種殘忍至極的刑罰原來真的存在。”

那大石缸黝黑陰沉,缸體上刻著成片的火焰,濃濃火焰將婦女和幼兒圈在其中,任由烈火焚燒,火中的婦女兒童痛苦地掙扎號叫。不知道為什麼,雕刻師將浮雕上的其他元素都表達得很模糊,唯獨在人物的表情上極盡筆墨,把每個人物臉上的痛苦描繪得淋漓盡致,讓人看了彷彿置身其中,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袁森看到巴依攀著大石缸就往上爬,腦中就浮現出地下荒原中的那口巨鼎,他一直很好奇巴依在那口大鼎裡到底看到了什麼。後面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似乎都是從那口大鼎之後發生的,非常詭異。

所以,袁森也毫不猶豫地就跟著巴依爬上大石缸,他爬到石缸的口子上,拿手電朝大缸裡一照,嚇得倒吸了兩口氣。

原來大缸裡放的是大半缸的屍體,那屍體都浸泡在水裡,大多是穿著少數民族服裝的女人屍體,屍體成片地堆在水裡。那泡屍體的水已經變成了黑色,奇怪的是屍體被浸泡得蒼白,但是並沒有腐爛,一個個的腦袋鼻子都還在。

袁森奇道:“巴依,這些屍體泡在水裡,怎麼沒有屍臭呢?”

巴依皺著眉,把手指豎起來,示意袁森不要出聲。他將腰帶上的石刀解下來,在屍堆裡輕輕一撥。泡屍水被攪得飛濺,一股強烈的屍臭味撲面而來,袁森被燻得差點暈過去,急忙用手捂住鼻子,腳緊緊地蹬在大缸中間的隔沿上。

巴依在那屍堆裡亂翻,一具一具屍體被倒騰出來,屍堆裡面的屍體好多都被破壞,有幾具已經完全成為一堆爛泥,看起來特別噁心。袁森看得喉頭髮緊,胃裡翻騰得厲害,忍了幾次,終於還是一口吐進了石缸的屍水裡。

巴依也不管袁森,他翻了半天,石刀長度不夠,他索性挽起袖子,半個身體探進腥臭的泡屍水裡將堆積在裡面的屍體翻到上面。袁森正奇怪巴依的舉動,突然一具男屍被翻出來,那男屍的頭顱已經不見了,只能從他的穿著和身材來判斷是屍堆裡唯一的男性成年人。

巴依看到那屍體,兩眼放光,石刀橫豎兩下,乾淨利索地在男屍的肚子上劃開了一個十字。接著把手伸進十字傷口裡,將手一探,硬生生地摳出一個東西來,巴依把那東西迅速地塞進口袋裡,招手讓袁森下去。

袁森雖然沒有看到巴依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他隱隱的感覺到應該是死人陪葬的明器一類的東西,巴依這傢伙果然心懷鬼胎。

兩人從大石缸上爬出來,巴依身上一身屍水,臭得袁森簡直想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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