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絲路迷霧(1 / 2)

張騫帶著通好大月氏以斷匈奴右臂的目的出使西域,繼而被匈奴捕獲,匈奴為何困之不殺,還讓他娶妻生子?張騫西行,所攜珍寶車載斗量,它們都去了哪裡?張騫被困匈奴十餘年,這十餘年裡,他到底做了什麼?

楊健教授看了一眼田博士和袁森,按下投影儀的啟動鍵,接著開啟桌子上的膝上型電腦,投影幕布上慢慢呈現出穆寨山壁上的詭異壁畫。

楊健教授快速地將所有圖片瀏覽了一遍,然後定格在第一張圖片上,他對袁森說道:“我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就在剛才,我已經將你拍攝的穆寨壁畫給田博士看了一遍。這些壁畫就在田博士的研究範疇之內,更確切地說,就是田博士能夠看懂這些壁畫的內容。”

袁森的心跳一陣加速,他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剛才已經失望至極,現在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田博士拿著紅外線導航筆,在壁畫的幾個重點位置掃了一下,說:“這幅壁畫講述的是神秘的獨目人部落發展史。有關獨目人文明的記錄,在全世界發現了很多,內蒙古陰山、新疆青河,都曾發現過遠古獨目人壁畫。那些獨目人壁畫我都深入研究過,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幅來自賀蘭山的遠古壁畫的不同之處。根據線條的張力和人物的形象來判斷,這幅壁畫比內蒙古陰山和新疆青河發現的獨目人壁畫更具有藝術價值。穆寨壁畫主要的變現方法是鑿刻和磨製,鑿刻痕跡清晰,但是較淺,磨製是先鑿好了再磨,線條粗而深,凹槽處處理得很光潔,兩種方法綜合運用得十分到位。而古陰山和青河的獨目人壁畫就顯得較為粗糙,沒有穆寨壁畫那麼精細完美。從表現內容上來看,穆寨壁畫具有豐富的想象力,表現內容也很寬廣,從狩獵、生活、祭祀,以及信仰都有表現。”

巴哈爾古麗聽得入神,突然插嘴道:“我想起來了,博士你說的獨目人壁畫我曾在電視上看過,據說是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的考古工作人員在青河縣的一道山溝裡發現一個幾公里寬廣的地方,居然鋪滿了隕石,最重的一塊甚至超過了一百噸,堪稱世界上最重的隕石。那些隕石上鑿刻了很多巖畫,其中就有一幅刻的是獨目人,但是那獨目人與穆寨壁畫上的不同,他們就好像外星人一樣,額頭上開了一隻眼睛,頭上還帶天線。”

田博士搖了搖頭,道:“其實這些所謂的隕石巖畫和獨目外星人,只不過是用來遮擋耳目的。新聞報道上說2000年一支探險隊用GPRS發現的隕石群是真的,但是卻與獨目人無關。其實電視報道中所說的獨目人遺蹟有據可查的真正發現時間是在解放前,地點也不是青河,而是北疆的阿勒泰山區。這個訊息被當做國家機密封鎖起來,知道的人寥寥可數。”

田博士的話很奇怪,國家對獨目人壁畫這樣藏著掖著,這裡面肯定有重要的原因。袁森奇道:“國家拼命地藏著真實的獨目人壁畫?這又不是秘密核武器,至於搞得這麼神秘嗎?”

田博士說:“我給你們看一些資料,你們就會了解官方為什麼會這樣重視這件事了。”

他撥了一個電話,低聲吩咐了幾句,接著會議室電門從中間分開,一個年輕女軍官推著一輛手推車進來。手推車一共三層,每層都堆滿了厚厚的牛皮紙袋裝的卷宗,封口處貼著封條,加蓋了鮮紅的印章,絕密。

楊健教授看了一眼田博士,博士抱起一摞卷宗放到桌子上,緩緩說道:“如果不是任務特殊,恐怕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看到這個安全級別的檔案。”

田博士從桌子上的卷宗裡拿過一個標著“一”的牛皮紙袋,撕開封條,從裡面拿出一疊檔案遞給三人。

他對三人說道:“據我們的絕密檔案記錄,吸引高層關注這件事是在上世紀四十年代末,南京國民政府垮臺,諸多高階官員倉皇逃離,解放軍戰士在南京政府的秘密檔案室裡發現了一本古書。經過諜報工作人員破譯,那本古書是被國軍高層命名為‘灰貓計劃’的絕密檔案,共產黨諜報工作人員早就對這個計劃有所耳聞,等到破譯出那本古書的內容,才真正地大吃一驚。破譯出來的檔案被立刻上報到中央高層,立刻就吸引了高層的注意力,中央下達密令調查灰貓計劃的來龍去脈。原來這本古書最早是在大新疆分裂分子默罕默德·伊敏手裡,據說是他祖輩傳下來的一本奇書。1933年大突厥主義分子默罕默德·伊敏死在新疆暴力衝突之中,這本書幾經輾轉,落到新疆王盛世才手裡。盛世才熱衷權術,對這本書並無多大興趣。但是這本古書在新疆貴族眼裡,卻有非常高的價值,據說是一本價值連城的奇書。盛世才為了討好國民黨政府,經過幾番周折才在1941年將這本書送給了國民黨高層。國民黨諜報組織也知道這本書的來頭不小,他們拿到古書之後,立刻展開緊張的破譯工作。古書內容被破譯了一部分,古書中的內容讓國軍高層震動不小,宋子文曾親自下令啟動灰貓計劃,務必解開這本古書的千古之謎。”

三人各拿著自己的一份檔案,都是越看越心驚,冷汗不知不覺地就順著額頭流下來。

田博士繼續說:“那本書是吐火羅文字記載的,一共只有十頁,十張殘缺的羊皮訂在一起。翻譯成漢語,大致講述的就是漢武帝時期,張騫出使西域的見聞,羊皮捲上的這些記載,讓人看了真是汗毛倒豎、冷汗直流。”

袁森看到檔案的最後一頁,上面寫著幾行加粗的字:張騫帶著通好月氏以斷匈奴右臂的目的出使西域,繼而被匈奴捕獲,匈奴為何困之不殺,讓他娶妻生子?

張騫西行,所攜珍寶車載斗量,他們都去了哪裡?

張騫被困匈奴十餘年,這十多年裡,他到底做了什麼?

張騫出使西域的目的如果是聯合月氏攻打匈奴,彼時大月氏慘遭匈奴打擊,國力相當弱小,堂堂大漢,怎麼會費盡千辛萬苦選擇這樣的對手?

袁森抬眼去看楊健教授和巴哈爾古麗的資料,資料的最後一頁,他們也同樣在盯著那幾行字發愣。

三人疑惑地抬起頭,田博士推了推老花鏡,說:“這些問題被提出來的時候,就曾震驚歷史學界。羊皮古書剛剛出世,國軍諜報組織費盡千辛萬苦,對羊皮卷的破譯也只停留在一知半解上。中央大學有一位年輕的學者叫陶素全,他對絲綢之路的研究在當時的學術界頗有聲譽。1941年,年僅32歲的陶素全在學界知名刊物上撰文提出以上三點疑問,並立論駁斥歷史界普遍認同的匈奴囚禁張騫十多年意在軟化漢使的觀點。陶素全從史冊記載,以及實地新疆調查資料等多方面列舉證據,有力地批駁了數千年來的不爭事實,讓當時的學術界震動不小。不過那篇論文發表後不久,陶素全就突然下落不明,後來證實是被國軍特務處處長戴笠請去了。陶素全的學術功底讓羊皮古書的破譯工作進展迅速,古書上的內容被破譯出來,更是石破天驚,雖然當時抗日戰爭打得如火如荼,可是國民黨高層在那種局面下還是啟動了耗資巨大的‘灰貓計劃’。國民黨高層親自派出要員監督,甚至還密令當時的新疆王盛世才劃了一個特種兵團的人馬配合‘灰貓計劃’,第一次深入阿勒泰地區探秘,整個探險編隊無一生還。國民黨高層震動不小,就在這種內憂外患、迫在眉睫的情況下,國軍高層就像中了邪一樣,第二次啟動深入阿爾泰山的行動。上次行動是半個月後整個編隊失去訊息,而這次,雖然已經擁有了部分經驗,可是整個裝備齊全的編隊,卻在不到三天的時間徹底失蹤。國民黨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最後查到問題出在陶素全身上,因為整個資料的破譯,重要突破口都是由陶素全一手把握。阿爾泰山深處,地理環境惡劣,如果陶素全存有異心,對探險編隊的方向動動手腳,導致整個編隊覆滅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出事之後,陶素全被國民黨政府羈押,戴笠手下的特務處對他進行刑訊逼供,陶素全最後經不起折磨,死在監獄中。陶素全一死,‘灰貓計劃’陷入僵局,國軍隨後又陷入內戰的深澤之中,‘灰貓計劃’被一再擱淺。直到內戰失敗,國民黨撤退臺灣,羊皮卷古書重新出世,‘灰貓計劃’的一切秘密,才重新被人拾起。”

楊健教授道:“好像解放後也對阿勒泰地區進行過探險。”

田博士點點頭,道:“一共進行過三次,我們的結果比當年國民黨好不了多少。”

袁森奇怪地問:“難道我們的政府用的也是當年陶素全破譯的羊皮卷古書?”

楊健教授拿著筆,在資料上畫著記號,巴哈爾古麗仰著頭聽著田博士與袁森的對話。

“不是!”田博士微白的眉頭皺了皺,他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們三次深入阿勒泰地區探秘,均以失敗告終。這其中的根本原因,是我們對羊皮卷古書的破譯,一直都是錯誤的。雖然國內諸多專家對羊皮卷古書經過無數次的破譯,根據阿爾泰山的地理環境制定了無數套方案,但是羊皮捲上的吐火羅文字是一種最原始的吐火羅文,古書裡面內容詭異莫測,無論怎麼破譯,都找不到古書羊皮卷的重點。國民黨‘灰貓計劃’的失敗,其實也是源於這一點,陶素全對吐火羅文的翻譯是正確的,但是他打亂了譯文的重點主次。所以國軍的探險編隊,只能在阿爾泰山中像沒頭蒼蠅一樣,最後淪陷史前原始叢林,全軍覆沒。”

袁森道:“田博士,我想既然我們可以到這麼高階的地方來談這件事情,就說明政府還沒有放棄對那本古書的破譯,對不對?”

田博士點了點頭,說:“國民黨政府和我們都沒能破譯出羊皮卷古書的內容,但是陶素全當年,是真的破譯出了羊皮卷的內容。陶素全破譯出羊皮卷古書的秘密之後,因為對國民黨政府日漸失望,迫使他放棄了把秘密交給國民黨的打算。國民黨政府查出陶素全動了手腳,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陶素全在戴笠的監獄裡,慘遭非人虐待,戴笠在他身上動用了殘忍至極的酷刑,陶素全忍無可忍,最後招了供。”

袁森與楊健教授都大吃一驚,他們同時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戴笠拿到了那個秘密,如果他交給上面,那麼“灰貓計劃”肯定會有轉機。而事實上是“灰貓計劃”最後還是擱淺了,這個中原因,大概是因為戴笠獨吞羊皮卷古書的秘密。如果這個推測沒有錯,戴笠在1946年突然死去,古書羊皮卷的秘密又去了哪裡?

袁森道:“田博士,直到內戰失敗,國民黨撤退臺灣,‘灰貓計劃’都沒有任何進展,是不是戴笠私吞了陶素全破譯出來的羊皮卷古書的秘密?”

田博士點頭說:“不錯,當年的國民黨政府已經只剩下一層空殼,人人都藏著私心,恨不得多挖一杯羹。能震動國民黨高層的羊皮卷秘密,對於戴笠這種人,只要有機會,他怎麼會不想據為己有呢?”

楊健教授這時候突然插了一句,他說:“戴笠死後,‘灰貓計劃’就此擱淺,恐怕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國民黨沒有人知道戴笠拿到了古書羊皮卷的秘密。既然國民黨沒人知道這個秘密,共產黨就更不可能知道了,田博士你又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呢?”

田博士一愣,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在盒子上磕了磕,道:“楊健啊——楊健——”

田博士點燃香菸,四人都陷入了沉默。巴哈爾古麗瞪大著眼睛,田博士為大家講述了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田博士吐了一個菸圈,道:“實不相瞞啊,我就是陶素全的親孫子。因為當時受戴笠迫害,我們全家在我爺爺陶素全死後,全部改名換姓離開了南京。我爺爺當年被羈押在特務處的監獄裡。我們陶家在南京也是名門望族,家裡花了大量的時間,將我父親偷偷送進監獄,見了我爺爺陶素全最後一面。南京特務處總部是戴笠的特務大營,看守森嚴無比,我父親是裝扮成看守的樣子才潛藏進了監獄。他在囚禁我爺爺的牢房外看門,每天聽著我爺爺在裡面受盡折磨,心如刀絞,但也沒有辦法。爺爺死去那天晚上,我父親看到抬了大堆的刑具進去,他知道這次恐怕老爺子要不行了。那次是戴笠的幾個親信親自審的,我爺爺在裡面慘叫了一夜,叫得我父親心都要流出血來。後來聲音就沒了。逼供的特務軍官招呼跟我父親一起看門的一個看守進去,那看守進去幾分鐘之後就急匆匆地跑出來。我父親跟那看守關係不錯,供了不少大洋在他身上,就問他怎麼了,那看守只低聲說了句‘招了’就走了。後來那天審問我爺爺的特務軍官和那個看守一起被戴笠處死,我父親找藉口逃了出來。”

幾人都在等著田博士的下文,現在的突破口是,戴笠在1946年飛機失事中死去,屍骨無存,他手中握著的羊皮卷古書的秘密,是否跟著一起消失了?

田博士道:“戴笠死後,我父親也一度認為羊皮卷古書的秘密跟著戴笠一起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直到八十年代,中國開始改革開放,許多外商到大陸投資,大量的國外間諜也跟著混進中國大陸。國安部門注意到,有一夥受國外敵對分子操縱的秘密組織常年活動在新疆阿勒泰地區。這個事情引起國安部門的高度重視,他們加派人手對這個組織進行特殊監視,試圖查出他們的真正目的。這個組織活躍了幾年,到了八十年代末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個組織一夜之間,突然徹底失去蹤跡。隨著大陸與臺灣交流的不斷增多,我們從一些軍統老特務那裡得知一個訊息,原來戴笠還有一個私生子。戴笠死的時候,他兒子正在美國,後來我找人調查過,他兒子去美國的時間剛好是1942年,而我爺爺死在戴笠手上的時間,也是1942年,這裡面是否能夠說明什麼呢?”

袁森道:“這麼說那個神秘間諜組織很有可能是找尋羊皮卷古書的秘密,而這個組織的幕後操縱者,很有可能就是戴笠的兒子?”

田博士道:“就目前的證據來看,是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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