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森林裡的運輸機(2 / 6)

“怎麼?你也見過那個舉風燈的人?”袁森立刻明白,這事兒越來越複雜了。

巴哈爾古麗點頭道:“我猜你也是被他引到這裡來的,當時你掉到山洞裡,林小姐那幫人不肯派人下去找,我就只能跟教授一起下到山澗裡去找你,在山澗裡發現了很多山洞,我跟教授一商量,就決定每人走一條,到了時間沒有找到線索就返回。我在洞裡看到那個舉風燈的人,想追過去,卻怎麼也追不上。”

袁森點頭道:“我也是這樣,一直被他引到這原始森林裡來,這麼說,教授也可能著了道兒,被風燈引到森林裡來了?”

巴哈爾古麗點頭表示同意袁森的觀點,接著她又皺眉道:“不對啊,照這麼說,這個舉風燈的人很有可能就不止一個人,我走到這裡也才沒有多久。”

袁森道:“這個還沒辦法判斷,你看清楚那個舉燈人的外貌形態沒有?或者穿著什麼樣的衣服?”

巴哈爾古麗搖頭,道:“我只看到前面有一團光,再怎麼走快,都沒辦法趕得上那個人。”

袁森道:“這個舉燈人,我倒是感覺有點像咱們在山洞裡遇到的影子人。”

巴哈爾古麗也表示同意,這種速度,也真只有那些神秘古怪的影子人才能做到。但是到底是不是,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而且袁森在密室洞頂遇到的那個穿一身舊軍裝的人跑到哪裡去了?這也是一個大疑團。

袁森把他在密室裡看到林小姐和黑麵人給算天道剝皮的一幕向巴哈爾古麗說了一遍,巴哈爾古麗聽得直犯惡心,說以前只是討厭這個女人見死不救,沒想到她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兩人一商量,如果楊健教授也被舉風燈的人引到森林裡,是不是應該在這裡等他過來。可是再一思考,又覺得不妥當,楊健教授進入山洞的時間相對巴哈爾古麗要早,如果他被風燈引進來的話,應該早就進森林了。而且待在這種地方,無異於坐以待斃,只有朝前走,找到出口出去,才是上策。

兩人商量停當,就沿著枝葉蓬蔽的樹幹朝前走,走了幾百米,那樹枝都走到了頭,兩人下到地面。袁森舉著火把走在前面,巴哈爾古麗跟在後面,巴哈爾古麗突然腳下一栽,滾到樹叢中。袁森大吃一驚,俯下去把巴哈爾古麗拉起來,跟著巴哈爾古麗一起出來的,還有她懷裡摟著的一具石俑。

袁森吃驚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巴哈爾古麗一看自己摟著的東西,嚇得急忙撒手,飛快地從草叢裡爬起來。

袁森接過她拋的那具石俑,那石俑有半人高,身上沾滿了泥水,臉上雕刻得很精緻,是西域胡人的面目。只是臉色表情很怪,不像是正常人,細眉薄唇,鼻子很短。

巴哈爾古麗卻認識那種石俑,據說在南疆挖到過好多次,烏魯木齊博物館裡館藏了幾具。她爹【“文”】庫爾班礦長【“人”】尋玉脈的時候【“書”】也挖出過那【“屋”】東西,當時巴哈爾古麗還在場,據她爹說這石俑至少在地下埋了幾千年,造型是王族的巫師,擅長巫術。帝王死的時候,通常都會讓巫師陪葬,但是巫師陪葬不是簡單地埋在墓中。而是先將巫師毒死,死後屍體脫水,脫水了的屍體一般都會濃縮一部分,再把屍體放進石頭模子裡,澆上石漿加固,就成了這種石俑。

兩人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麼名堂。袁森讓巴哈爾古麗退後一點,他鑽進灌木叢裡,又拖出幾具石俑,都是細眉薄唇的巫師,鼻子極短。藉著火把的光,袁森瞧見樹叢裡還卡著一具石俑,那石俑看起來要比其他的石俑大很多,夾在兩根枯木之間。

袁森看那玩意兒透著古怪,身上綠油油的,好像不是簡單的石俑,心中奇怪。他探下身子就去摸那石俑,灌木叢的口子夾著兩根粗樹根,袁森半個身子鑽進去,摸到石俑拖到懷裡就要爬出來。

那灌木叢裡突然亂噴溼氣,袁森嚇一大跳,但是為時已晚,夾著他臂膀的兩根粗樹根把他攔腰一圈,緊緊地箍了起來。灌木叢裡躥出來一顆碩大的蛇頭,袁森立刻就明白過來,夾石俑的哪裡是什麼枯樹,那玩意兒居然是一條巨蟒。

被巨蟒困住,不出三五分鐘,就會被纏得結結實實的,很快七竅流血,身體內的五臟六腑被巨蟒的蠻力擠碎。袁森情急之下,奪過巴哈爾古麗手裡的火把,胡亂往蟒蛇身上招呼。

森林裡的動物大多數都懼火,像森林蟒這種冷血動物更不用說。那蟒蛇縮緊身子就往灌木叢裡鑽,袁森被卡在灌木洞口,進退不能。事發倉促,巴哈爾古麗被嚇得愣住,袁森被蟒蛇勒得呼吸困難,大叫巴哈爾古麗快用槍。

巴哈爾古麗醒悟過來,巨蟒的蛇頭正被袁森的身體堵在灌木洞外面,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嘴裡蛇芯亂翻。巴哈爾古麗挺著衝鋒槍,對著蛇頭一番掃射,蛋殼亂飛,巨蟒的腦袋被打得稀爛。

袁森推開纏在身上的蛇屍,巴哈爾古麗連忙援手把他拖出來,袁森又把露出灌木叢半截的石俑拿出來。

巴哈爾古麗不好意思地向袁森道歉,袁森無奈地搖頭,道:“巾幗再怎麼不讓鬚眉,她依然只是個女的,哎。”

巴哈爾古麗一陣臉紅,岔開話題,道:“這具石俑怎麼那麼奇怪,不對勁呀!”

袁森點頭道:“是不對勁,怎麼被火光一照綠油油的,不像石頭,怎麼有點像那什麼青玉?”

巴哈爾古麗也吃了一驚,道:“師兄,你也知道青玉?”

袁森把石俑抱在懷裡,對著火把仔細地看起來,道:“我以前聽教授說過,和田是中國五大產玉名地,和田的當地人許多都是祖祖輩輩靠玉吃飯的。大部分青壯年都是年輕的時候就上密爾岱山去採玉,生玉的地方都是山脈連綿,雜草不生,環境非常艱苦,靠近葉城的玉龍雪山海拔四五千米,道路崎嶇,異常險峻。要把玉料從山頂上運下來,只能用肩扛袋背毛驢拉,玉龍雪山氣候異常,六月有洪水,十月就大雪封山,出遠門去採玉的壯丁,十有八九有去無回。古時候靠近玉龍雪山流域的和田人,如果出去採玉的男丁三年還沒有訊息,家裡就會認為他已經不在世上。男丁都去雪山採玉,剩下的老弱病殘的勞動力就會去河裡摸玉,雪山遇到洪水季節,經常會滾下玉石,那些去雪山採玉沒有回來的男丁家屬,要是摸到半人高的一種半透明的石頭,就會抱回家,找玉匠雕成親人的樣子,埋進地下。據說從玉龍雪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粘了採玉人的血。在地下埋了千年以上的石頭,通體變色,表面會長出一種綠油油的模子,和田人叫那種石頭做青玉。”

巴哈爾古麗道:“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講過,六幾年的時候,一支從印度國境的外國考古隊在尼瑪遺址挖出一個墓葬群,裡面埋的全都是變綠了的青玉,有幾百塊,當時引起很大的轟動。我爺爺當時還是考古隊的嚮導,他親眼見過埋了一個亂葬坑的青玉。他說幾百塊陪葬的青玉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青玉背後雕刻的字,那些字好像才是考古隊要找的東西。考古隊拿到東西后,就要殺人滅口,我爺爺在隊伍裡待了一段時間,知道這支探險隊不可靠,藉著對地形熟悉,才偷偷逃了出來。”

袁森把石俑翻過來,奇道:“難道這具青玉俑上也有字?”

巴哈爾古麗把火把遞近一點,袁森藉著火光看到青玉俑的背面刻滿了文字,那文字形似蝌蚪,筆畫很接近甲骨文,袁森倒吸一口冷氣,這文字不正是他在穆寨後山上看到的詭異文字嗎?

袁森又把其他的幾具普通的石俑倒翻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卻沒在那幾具石俑上找到任何特別的東西。這就奇怪了,同在一起的石俑,青玉俑上就有那種古怪的文字,其他的就沒有,難道青玉俑還有特別的意義?

巴哈爾古麗道:“師兄,你知道青玉的傳說是什麼時候傳下來的嗎?”

袁森一愣,他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巴哈爾古麗一笑,道:“據我爺爺說,青玉的傳說是從一千多年前就有的,和田出土的一些史料上還有記載。而一千多年前,正是于闐國氣勢衰敗的時候,公元11世紀,尉遲氏治下的于闐被黑汗王朝所破,從此不再有于闐。而且青玉俑的作用也不僅僅只是用來悼念採玉人的,而是于闐人用來記載歷史的工具。”

袁森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這些古怪的蝌蚪甲骨文的真實身份就是于闐古國的文字了。”

巴哈爾古麗搖頭道:“于闐古國出土的古物我也見過,上面刻的銘文禱文跟這種蝌蚪文有明顯的區別。這就是我奇怪的所在,青玉其實是一種特殊的玉料,原產自玉龍雪山,要經過十分苛刻的條件才能成形。而這裡是寧夏賀蘭,距離和田有幾千公里,能出現青玉確實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袁森敲著腦袋,自言自語著,“這還真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兩人抱著青玉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的只有新疆的玉龍雪山才會長出青玉的原始玉料的話,那這塊青玉俑難道是被人從新疆運過來的?

袁森把青玉俑摸來摸去,都沒有線索,正在此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天空被閃電撕得光亮異常,龐大壓頂的山群被照得陰沉恐怖,向山谷中間壓過來。

袁森道:“要下暴雨了,這附近山群龐雜,山體峻峭,岩石結構被地震震得變形,很容易出現泥石流,我們得找個空曠的位置躲避一下。”

袁森四面環顧,茫茫原始森林裡,也看不到個頭尾,到處都是黑壓壓的巨樹和植物。巴哈爾古麗突然大叫道:“師兄,你看那是什麼?”

袁森尋聲看去,只見樹蓋張開的一個口子裡,紅光滿天,一團巨大的火球正以飛快的速度飛進山群,落入原始森林中,火光四濺。

袁森一看這情景,回想起當時爬山岩的時候,看到天上巨大的火球,跟這情景非常的相似。他心中極為納悶,無緣無故的天上怎麼會掉火球,他之前在巖壁上看到這一幕,下到山谷裡就特別留意,但是谷底並沒有火球和地下黃金城的痕跡,這山谷太他媽奇怪了。

巴哈爾古麗半張著嘴巴,道:“師兄,我們怎麼辦?”

袁森接過巴哈爾古麗的火把,道:“走,過去看看再說。”

那火光劃過巨樹樹蓋的豁口,撲閃一下,就沒了蹤影。袁森確定了方向,和巴哈爾古麗一起朝森林中心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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