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覺得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剛回到沙龍室,“驚駭之面”邊再三思量邊說道,“館主慘遭殺害一事……真的發生了這種事兒嗎?是不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搞錯了?”
“憤怒之面”的口氣聽起來很是不快。
“你說說看是哪兒搞錯了?我和日向先生,以及鬼丸先生三人在案發現場親眼目睹了屍體。怎麼可能搞錯了!”
但是,“驚駭之面”毫無怯意地看向“憤怒之面”。
“與其說是搞錯了,不如說是……對了,不如說是有懷疑的餘地。”
“懷疑的餘地?”“憤怒之面”益發不快地反問,“你懷疑什麼?覺得有人可疑嗎?”
“總之就是說,我懷疑你們三個人。算上遇害的館主的話,就是四個人。”
“啥?你是這麼亂猜的呀。”“憤怒之面”得意揚揚地嘆息道,“你懷疑我們事前合謀扯謊嗎?你懷疑這是館主和我們合夥設下的圈套嗎?”
“即便如此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呀。”“驚駭之面”反駁道,“說起來館主本就是個怪異到召開這種詭異聚會的人。雖然不知道有什麼企圖,但這一次他得到你們三人的協助,弄出了這種‘殺人事件’活動。”
“你是說館主並未遇害,裡面的寢室裡也沒有屍體——對嗎?”
“驚駭之面”默默點點頭。“憤怒之面”邊“哎呀呀”地感慨邊聳了聳肩。
雖然無法得知他的話有幾分是認真的,但鹿谷也很理解“驚駭之面”想要這樣說的心情。如果同他立場對調的話,作為其中一種可能性,鹿谷肯定也會抱有同樣的疑問。但是——
“忍田先生。請您捨棄這種猜忌。”鹿谷開口勸道,“我發誓,這絕對不是騙局。裡面的寢室——‘奇面之間’內,確實有具屍體。很明顯,那是具他殺的屍體。”
“不親眼見識見識很難相信是嗎?”
“憤怒之面”接著說道。
“啊……不。”
“驚駭之面”略感壓力地支吾著,搖了搖頭。
“您有這樣的疑問,也是出於魔術師的職業病吧。”鹿谷說道。
“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的話,親自去確認一下不就好了嘛。”“憤怒之面”冷冷地說道,“不過,肯定會後悔的喔。就連幹刑警的人都沒什麼機會看到那種屍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歡愉之面”提心吊膽地問道,“什麼‘那種屍體’啊……下手的方式就那麼殘忍嗎?”
“憤怒之面”瞥了鹿谷與鬼丸一眼,同時短促地喘了口氣。然後,他面對所有人宣佈道:
“是具無頭死屍。兇手將頭部完整砍下,帶走了。不僅如此,他還切下了死者雙手的十根手指……”
現場的喧鬧為冰冷的沉寂所代替。
鹿谷掛念著瞳子的反應,暗中觀察著她。瞳子並未如方才那樣發出慘叫,也未蹲伏於地。而是雙眼圓睜、雙頰痙攣、一絲聲音也擠不出來。
“憤怒之面”立馬以截然不同的溫和口氣喚道:
“新月小姐,我口渴了。喝點兒什麼……對了,喝手推車上的水就行。”
瞳子嚇了一跳,清醒過來似的回答道:
“好、好的。那麼,大家也都喝點兒什麼吧。”
“我也來點兒水就行。”
“驚駭之面”回答道。
“啊呀呀,我想喝咖啡啊。”“悲嘆之面”說道,“想喝一杯溫暖醇香的咖啡。那個咖啡壺裡的咖啡已經冷掉了吧。”
“是啊。那我去為大家準備飲品了……”
鹿谷暗自擔心並注視著規規矩矩回到“工作狀態”的瞳子。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