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岑筠連怒不可遏地擲出手中照片,在紛紛揚揚的照片雨中怒指岑念:“我處處忍讓的結果就是讓你生了狗膽做這種好事?!”
茶几上的膝上型電腦已經暫停了播放監控影片, 只剩下照片雨還在飛舞著。
這一週以來, 她每次去岑溪房間都被監控記錄下來, 變成了此刻指向她的利刃。
在自己家裡卻被暗算的惱怒一陣陣衝上頭腦。
岑念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這裡不是家,連暫時的落腳處都算不上,有人虎視眈眈, 隨時等著逮到她的痛處一擊必殺。
她站在二樓的會客廳裡,神色冰冷,再一次說道:
“我去岑溪的臥室只是為了請教問題和借書。”
“問問題用得著睡在你哥臥室裡?!”
“原因我已經解釋過了。”岑念說:“我問心無愧。”
“你問心無愧,難道我就有愧嗎?!”岑筠連氣得手指發抖,說:“你一個十七歲的大姑娘, 一次次地半夜出入你哥哥房間, 這事說出去,誰覺得正常?”
岑筠連憤怒的表情只讓岑念厭煩。
岑溪需要他的時候永遠不在,他只會在事後擺出一張慈父面孔,他以為自己忘掉了從前對岑溪的忽視,別人就都會忘掉嗎?
岑溪沒有忘掉, 她也沒有忘掉。
岑筠連不是壞人,但也絕不是個好人。
岑念開口道:“你覺得我在他房間裡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專挑半夜過去嗎?”岑念又問。
“我怎麼知道!”岑筠連氣急敗壞。
岑念看著他, 心裡厭煩至極。
“是啊,你什麼都不知道。”她冷冷說道:“你疼愛的兒子每晚要靠安眠藥才能勉強入睡……而你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心思聽信小人讒言, 亂潑髒水。”
岑筠連一愣:“你說什麼安眠藥?”
侯婉看到岑筠連遲疑的表情, 馬上想起了從前的經驗,只要岑筠連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對岑溪的憐愛愧疚就可能蓋過她精心挑起的怒火。
她好不容易抓到這樣的機會,怎麼可能再讓岑筠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今天,必須有一個人從家裡滾出去!
侯婉適時開口:“岑念,你對我有意見,我知道,但這監控清清楚楚,做不得假。你和岑溪都是大人了,你們做事情之前為什麼不多想想?這事傳出去,丟的何止是你們的臉?”
岑念冷眼看著她,侯婉端坐著,一臉發自肺腑的擔憂,好副大度的正妻作態。
“爸,你們在說什麼?”敲門聲響起,岑琰珠驚疑不定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媽,你又做了什麼?”
侯婉眼前一黑,巴不得現在就把這個永遠不和她站同個陣線的女兒打包送到外婆家。
“你別管!回樓上去!”侯婉怒聲說:“大許,把她帶走!”
“媽!”
“大小姐,您別管了,快走吧……”
岑琰珠的聲音慢慢遠去了。
被這麼一打岔,岑筠連的重點又回到了岑念深夜出入岑溪房間的事情上來了。
“你老實交代,你和你哥到底在房間裡做什麼?!”
“……你們自己髒,”她冰冷的目光掃過岑筠連和侯婉,緩緩說道:“別把別人想得和你們一樣髒。”
“你——”
岑筠連氣極,抬起一巴掌就向岑念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