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出派出所的時候就已經九點半了,吃完相當於宵夜的晚餐,時針已經快要指向11點。
兩人剛剛吃完,誰都還沒從椅子上離開。
侯予晟大概是從侯婉那裡聽說了她九科平均分三十幾的驚人成績,主動提出要為她補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雖說不能因為一部殘缺的小說就全盤否定一個人,但作為參考還是可行的。
作為參考,原身以身作則地警告了她不要和侯予晟兩人共處於一個封閉空間。
“不需要。”岑念第二次拒絕。
“據我所知,六中是按成績來分班的,如果你不能儘快進入前面的班級得到好的教育資源,以後只會惡性迴圈,成績越來越差。”侯予晟說:“在如今這個社會,個人能力是比權力和財富更能讓你登頂高處的東西。”
岑念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他在說什麼蠢話?她最不缺的,就是個人能力。
侯予晟剛要開口,玄關傳來開門的聲音。
岑溪回來了。
手拿幾本藍色資料夾的岑溪剛剛走進客廳,岑念就用兩個人都能聽見的音量,清楚有力地說道:“我已經請哥哥給我補課了。”
侯予晟和岑溪都是一愣。
“……是這樣嗎?”侯予晟看向岑溪。
岑念也看著岑溪。
片刻後,岑溪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對。”
侯予晟笑了起來:“你工作這麼忙,還能給念念補課?應試教育的事情還是我清楚一點,讓我來吧。”
岑念剛剛已經領教過侯予晟的口才,然而岑溪只是輕描淡寫幾句話,就把侯予晟擋了回去。
侯予晟似乎沒想到岑溪會把她的問題攬過去,看了他一會,終於還是沒有糾纏。
侯予晟笑道:“……既然這樣,念念就交給你了。”他看向岑念,笑著說:“如果有哥哥解答不了的疑問,還是歡迎你來問我。”
岑溪笑了笑,說:“我上樓了。”
岑念同時起身:“我也要上樓。”
最後的結果就是三人同乘一座電梯上樓,狹窄的空間裡,兩個成年男人氣氛融洽地閒談著,岑念得以理所當然地沉默。
升上四樓後,侯予晟和他們告別,岑念和岑溪走向同一個方向。
他們誰都沒提補習的事,岑溪是個聰明人,和她一直以來的想象一樣。
岑念回到臥室沒多久,窗外大門方向傳來一聲喇叭聲。
她頭也不抬地看著手機的時間,十一點十五分了。
她拿起空水杯,開門往本樓的小客廳走去。
小客廳裡就有飲水機,她正要接水時,聽到旋轉樓梯的下方傳來侯婉的笑聲。
“琰珠,你今晚的表現太讓媽媽驕傲了,其他學鋼琴的千金根本不敢上臺和你競爭。”
“我是專業的,如果連她們業餘的都贏不了,那我還這麼辛苦學什麼?”岑琰珠略帶驕傲的聲音響起。
“聽說琰珠的老師也去參加音樂會了?”侯予晟的聲音響起。
“文辭雪是國內最著名的鋼琴家,青少年鋼琴家音樂會當然會邀請文老師參加了!剛剛文老師在聽琰珠演奏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她的神情特別專注,一看就是很滿意琰珠的表現。”
侯婉的聲音充滿自豪,她說:
“畢竟是文老師教大的孩子,我們琰珠又有天賦,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以後我們侯家的復興就看琰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