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 岑念在樹蔭下玩著FLASH心算, 橘芸豆瞠目結舌地在一旁觀看時, 搖搖欲墜的莊輝和諸宜終於爬上了山巔。
“怎麼這麼陡!”諸宜喘著大粗氣,憤恨地瞪著莊輝:“等我下山, 我要殺了你!”
“我怎麼知道陡成這樣,我也沒爬到山頂上過啊?”莊輝委屈地喊道:“天天就知道殺我,殺我殺我,你殺了我鬼才給你做牛做馬!”
等兩人緩上一口氣後, 四人在樹蔭下鋪好大方巾,諸宜把購物袋裡的零食和飲料全部傾倒出來,滿滿當當的食物一放, 野餐的氛圍瞬間就出來了。
岑念也拿出了自己手作的三明治。
打包盒中, 三明治整整齊齊地挨個擺放著, 賣相良好, 隔著一層保鮮膜, 眾人也聞到了培根煎香後淡淡的香味。
四人分食了三明治, 連一個都沒剩下。
“哇!太好吃了!念念你會的也太多了吧!”諸宜手裡拿著最後一個三明治,幸福地倚靠在岑念身上,說:“我要是男的,我一定把你娶回家,我願意獻出我的全部財產!你說東,我絕對不去西!”
“你?呵呵。”莊輝看了眼諸宜,每個毛孔都寫著“你又在說什麼瞎話”的態度。
他看向鄔回,傳說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回哥自從認識岑念後, 有她在場的時候,人設就從日天日地的大哥變成了一個字都憋不出來的呆頭鵝。
枉費他特意製造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們獨處了整整兩個小時,居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失望!
太令莊老師失望了!
四人邊玩邊吃零食,不知不覺就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們踩著夕陽下山,比上山時輕鬆了很多,那條感覺走了一天的山路,好像忽然之間就縮短了,沒一會就來到了山下。
諸宜的司機和車依然留在原地,他們迫不及待地鑽進舒適的賓士車,莊輝剛想叫岑念來後排和諸宜——主要是和鄔回一起坐,旁邊的諸宜就一腳踩到了他的腳上。
“念念還是坐前排吧,前排不容易暈車。”
岑念來時就坐的副駕,她看著諸宜,想了想,說:“你坐副駕吧。”
換著坐,比較公平。畢竟車上又沒有侯予晟,她坐哪裡都是一樣的。
莊輝一聽,連忙推走諸宜,一把將岑念拉了過來。
“就是就是,你也累了,去副駕休息吧。”莊輝說。
諸宜懷疑地看著他和鄔回,說:“我警告你們,誰敢對念念做什麼,我連頭帶手一起剁下來。”
“看你說的!我們是那種人嗎?!”莊輝大叫。
諸宜翻了個白眼,坐進副駕。
回程的過程中,岑念坐在靠窗一邊,橘芸豆坐中間,最邊上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莊輝。
岑念不喜歡說話,整個回程路上幾乎是莊輝和諸宜的戰爭片,橘芸豆縮著肩膀,紅著耳垂坐在她身旁,一聲不吭,像只乖巧的鵪鶉。
回到市區後,四人去吃了一家很有名的四川火鍋作為晚餐。岑念上輩子吃不得辣,但是原身這具身體對辣的承受力還算中等,又麻又辣的菜她也吃了不少。
吃完晚餐後,為了給帶著滑板爬山,卻沒有正兒八經玩過的鄔回一點補償,莊輝他們在把岑念送回早上上車的沃爾瑪時,紛紛下車,陪著鄔回在開闊的廣場裡玩了一會滑板。
鄔回的滑板技術的確不錯,聽說他已經學了三年,不經意間一個動作總會引起旁邊圍觀小孩的驚呼。
岑念看了一會就移開目光,看向了逐漸侵染天空的夜色。
鄔回專心致志地耍帥,把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然而除了圍觀的路人紛紛捧場地鼓掌歡呼,他真正想要從她嘴裡聽到誇讚的人卻神色淡淡,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鄔回踩著滑板來到神遊天外的岑念面前,鼓起勇氣說:“我教你滑板吧……”
岑念看了眼他腳下的黑金色滑板,說實話,她有點興趣。
但是一想到因此會產生一系列的肢體接觸,她拒絕了橘芸豆的好意。
“不用。”
“哦……”鄔回垂下頭。
“唉,這兄弟完了。”坐在不遠處圓形長椅上觀看的莊輝看著面露失落的鄔回,嘆息著搖了搖頭。
諸宜吃著一個雪糕,大大咧咧地坐在他身旁,她看著明顯不在一個頻道的少男少女,說:“你說,念念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我哪兒知道。”莊輝說:“反正不會是你。”
“神經!”諸宜白了他一眼。
他們一直在沃爾瑪廣場上逗留到快十點才走,走的時候,諸宜撲了過來抱住她,說:“念念,明天見!”
“嗯。”岑念面無波瀾地應道,她的目光掃過一旁期待的兩名男生,說:“再見。”
橘芸豆的神色肉眼可見地激動起來。
“再見!”橘芸豆連忙說。
“我的傻兒子,走了!”莊輝攬住鄔回的肩膀,把雙腳牢牢釘在原地的鄔回強行帶走了。
黑色賓士離開後,岑念剛要離開,一腳踢上某樣東西。
她低頭一看,是鄔回的黑金色滑板。
……他不要了嗎?
半個小時後,鄔回在自家豪宅大門面前死活不願放黑賓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