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辭雪點點頭, 說:“我的授課是以互補的兩人為一組展開,你的琴技十分出色, 但是在情感的完成上要稍差一些,今後你就和擅長抒情演奏的王才哲一組, 上課時間是每週三和週五的七點到十點。”
岑念接受她的說法, 沒有任何不服氣的情緒。
因為多年前, 她的母親就對她作出過類似的評價:
“你只是在對著琴譜照本宣科, 像個復讀機一樣忠實地複製琴譜,琴聲裡沒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作為推薦你參加比賽的參考, 我想問問至今你獲得了哪些獎項?”
趙珺琦和岑琰珠都豎耳傾聽。
“沒有。”
文辭雪露出吃驚的表情:“一個都沒有?”
“沒有。”
“哈——”趙珺琦嗤笑起來。
“好, 我知道了。”文辭雪說:“今天只是一個簡單的瞭解情況,正式的上課時間在兩天後的週五, 記得不要遲到。”
“好。”
岑念和趙珺琦、岑琰珠二人一起走出教室。
趙珺琦看了她一眼, 冷哼一聲, 加快步伐離開了走廊。岑念和岑琰珠走到電梯間的時候,只看見已經在下行的電梯數字顯示器。
岑念按下了旁邊電梯的下行按鈕。
在電梯開門之前, 她和岑琰珠沉默無言地並排站立, 冰冷的電梯鏡面上印著兩張無表情的臉。
岑念不以為意, 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岑琰珠能低下頭和她做朋友,她們的身份註定只能和平共處,而不是友好相處。
這樣就夠了。
電梯門開,兩人走了進去。
沉默的三十秒之後,電梯門開啟,岑念走出寫字樓大樓, 看見了黑色的賓士和站在賓士外等候的齊佑。
她有些意外。
齊佑是岑筠連的專屬司機,怎麼會出現在寫字樓樓下?
岑琰珠看了齊佑一眼,沒有絲毫吃驚,走向了黑賓士後面的一輛紅色法拉利。
齊佑看著停下腳步的岑念,說:“岑總已經交代我了,今後二小姐上鋼琴課的時候我會來接您回家。”
岑念這才走了過去。
“岑筠連不用車嗎?”她問。
齊佑垂下眼,彷彿沒有聽見她不恭敬的稱呼:“岑董下班後的私人行程基本上都是自己開車。”
岑念沒有再問,既然岑溪都安排好了,她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她坐在車裡,思考著今後的行程安排。
除了週一至週五上課的時間外,她每天晚上還有兩小時的家教,每週不低於六小時志願者工作,再加上現在又有了週三晚和週五晚的鋼琴課——
真忙。
但是她忙得很充實,很開心。
現在的她,過得很開心。
她不再孤獨。
第二天早上,岑念一如往常地乘校車來到學校。
所謂冤家路窄不過如此,她走進教學樓大門的時候,正好遇上從走廊裡獨自一人走出的傅芳麗。
雖說青山集團如今處境艱難,但她就像是特意要否定這個現實似的,身上的裝飾品越戴越華麗。
傅芳麗一見岑念就露出了譏諷的嘲笑:
“聽說你週末大出了風頭,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感覺一定很好吧?可憐岑琰珠,明明是正宮的女兒,卻被小三的孩子擠兌得沒有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