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甲之煉獄,乙之天堂(3)(1 / 3)

小說:百年好合 作者:咬春餅

音樂噴泉十來分鐘, 周啟深就抱了她十來分鐘。

噴成什麼造型,變幻了幾種燈光,其實趙西音都沒記住,只是在每一次的水珠薄薄撲面時, 心都跟著一顛一顫。

臨近尾聲時,遊客漸散, 周啟深穩穩當當地將她放下, “人太多,怕摔著你。”

趙西音落地的時候,膝蓋全是麻的。周啟深伸手撈了她一把, 眼角笑意淡淡,“可見剛才麵條沒吃夠。”

趙西音不說話,跟在他後頭沉默了一小段路, 然後小聲問:“你今天還回去麼?”

“不回了,回去就別想睡覺了。”周啟深說:“走吧,陪你住酒店。”

他們晚上就住在了市區, 兩間房, 挨著的。

這兩年的情況趙西音不清楚, 但她知道,周啟深很久之前就在各地遍佈房產。他是一個很有前瞻性的投資商人, 名下不乏眾多二三線城市的樓盤,單價不高,但需求量大, 玩玩兒似的,也能賺個盆滿缽滿。

唯獨西安,他老家,一處都沒有。

他對這個地方的記憶,苦難比幸福多,傷痛比美好多。周啟深曾說過,每次回來,他寧願住酒店,也不想住在一個所謂的“家”裡,那種諷刺與折磨,讓他噁心得想吐。

周啟深在房間裡泡了個熱水澡,緩解了一天奔波勞累的睏倦與厭煩。他出來的時候,手機上有未讀簡訊。一見發件人,周啟深立刻電話回撥了過去。

趙文春接得快,“你還沒睡吶?”

周啟深一跟趙老師說話,就下意識地站得直,“沒,趙叔。今天對不住了,讓小西陪我跑一趟。不是她的錯,您別怪她,事出突然,我家裡確實不□□生,您要罵就罵我,回北京了我再向您請罪。”

趙文春聽笑了,語氣慈愛,“你這孩子,別把趙叔想成洪水猛獸,小西給我說了。沒事兒,姑娘家細心,多少也能照看一下。我就是想跟你說說,小西走得急,藥都忘了帶,叔就想請你照顧照顧,她愛逞強,別由著她。”

周啟深連連答應,“您放心,明兒我就把她好好地送回家。”

趙文春放了心,“誒。”

深夜靜寧,頭髮上水珠未乾,墜了幾滴在地毯,暈了一小圈水漬。周啟深轉過背,裸身對著窗簾全開的落地窗,忽問:“趙叔,我記得,小西以前的身體沒這麼弱。”

趙文春啊了兩嗓子,“這,這姑娘家的事,我當爸的也不方便問。”

周啟深眉頭微皺,“她是不是經常在季芙蓉醫生那看診?”

趙文春立刻否認,“沒有沒有,她都去公立醫院,有醫保能報銷。”

電話掛了很久,周啟深維持著姿勢始終沒變。他握著手機,一字一字掰扯趙文春方才的語氣、態度、用詞。最後唯一能確定的是,趙文春和季醫生一樣,都撒了謊。

次日是個好天氣,清晨六點的陽光就把房間鋪滿。周啟深覺得自己醒得還算早,結果一開門,就聽見隔壁打電話的聲音。

“我知道的,放心吧,我沒事兒了,不用快遞,我今天應該就能回去了。”

趙西音穿著白T恤,練功褲,T恤大了,繫了個結在腰側,把腰身和腿襯得纖細修長。她邊講電話,邊對著牆劈一字馬,腳尖繃得直,腿根貼得緊,她做側彎腰,露出右腰漂亮的弧線。

溫柔晨光裡,趙西音的輪廓像被灑上細膩的金粉,哪哪兒都發光。周啟深看暈了眼,這樣美好如畫的場景,一輩子也不嫌長。

趙西音發現了他,回頭時心無旁騖地一笑,“早。”

周啟深不自然地挪開眼,“你也早。”

趙西音練完基本功,一身薄汗,周啟深說:“你洗個澡吧,不趕時間,我樓下等你一塊吃早餐。”

等她下樓,周啟深給她選的全是熱食,他記掛著她身體才好,沒敢貪涼。趙西音跟他面對面坐著,安安靜靜的,只有湯匙輕碰的聲音。她偶爾會看一眼周啟深,不知是否錯覺,這男人的氣質似乎比以前更凌厲了。

周啟深把手機開了機,狂轟亂炸的震動此起彼伏,全是昨夜那些亂七八糟親戚的未接來電。

趙西音問:“家裡出了什麼事?”

周啟深臉色可怖,似乎不願多談。

“周啟深。”趙西音忽然又叫他全名,清清脆脆的,特別正式。她伸手遞過牛奶,一本正經地說:“乾杯。”

周啟深沒忍住,笑了,“好,乾杯。”他也舉起牛奶。

趙西音看著他把牛奶喝完,也不開玩笑了,只問:“你記著我說的話了嗎?”

他點了下頭,“人生路長,不值得。”

趙西音便真放了心。她熱忱的模樣看熱了周啟深的眼,也焐熱了他的心。他忍了又忍,還是決定告訴她,

“周伯寧,要結婚。”

這麼一串聯,周伯寧非要來北京的舉動就有緣可循了。沒別的,就想多要點錢。這老頭又與兒子水火不容,做不出伸手直接要鋼鏰兒的事。於是坑蒙拐騙,還自認為佔理,是他周啟深應該的。後來周啟深讓秘書去查,誤打誤撞就這麼知道了真實原因。

偏偏周伯寧要結婚的婦人有丈夫,兩人暗度陳倉,亂七八糟地勾搭到了一起。這兩天被女方丈夫發現,領著浩浩蕩蕩幾十人上門討要說法。

趙西音一聽,心涼了半截,也能理解周啟深拔刀相向的憤怒了。

陪他到了家,裡裡外外早已人滿為患。周啟深在西安開的車是一輛低調的S系黑色賓士,他一身黑風衣,黑墨鏡,不苟言笑的樣子氣場逼人。本還氣勢洶洶的鬧事者,都犯怵地自覺讓出了一條道。周啟深負手環胸,氣定神閒地踱步至最前。

周伯寧坐在板凳上,垂著頭,頭髮散亂,眼角不知是發炎還是被酒精燻的,常年都是猩紅色。他抬頭看了眼兒子,怒目不服軟。周啟深輕蔑一笑,那眼神像在看一團垃圾。

周伯寧旁邊就是“結婚物件”。五十多歲的婦人,穿得花紅柳綠略有姿色。她丈夫是個屠夫,塊頭十足長相兇悍,“你就是他兒子?說吧!你老子偷人,佔我老婆便宜,這事怎麼辦!”

周啟深始終沉靜,只在這三人面前來回踱步。

那丈夫凶神惡煞,一個勁地辱罵:“你爹缺女人,你他媽有錢,有錢就送你老子去嫖啊,扒人牆角算什麼,你他媽全家都喜歡扒牆角是吧!你必須給我交待!”

周啟深眉濃庭闊,冰眸深邃,他走到那婦人面前停下腳步。迅雷不及掩耳,伸手拽住她的頭髮,一個重力直接把人拖到了地上。

婦人慘叫連連,周啟深蹲下,把她頭皮往後拉,狠狠兜了她兩個嘴巴。

“騙到我周家頭上來,我看你就是找死!”周啟深橫眉陰鷙,語氣如冰結霜,“你睡了我家老頭,還聯合你丈夫上門勒索敲詐,有臉找我要說法?”

那婦人被打懵了,眼冒金星話都說不囫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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