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小說:東宮有嬌嬌 作者:起躍

這一夜嬤嬤與鈴鐺沒再進屋, 倆人照著安嫻的囑咐去寺廟的幾個路口邊上蹲了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回來之後就看到房門緊閉, 屋裡的動靜, 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

鈴鐺羞紅了臉,被嬤嬤忙的一把牽了出去,“今兒晚上怕是用不著咱倆伺候了, 早些回去休息, 明日早些過來。”

害臊歸害臊,可鈴鐺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娘娘與殿下越是親熱, 就越是能忘記朱公子。

鈴鐺瞧天色還沒有黑透,就想再去其他路口瞧瞧,有沒有朱東浩的身影, 怕朱東浩當真來了,萬一被人發現了什麼,到時候娘娘怎能說的清。

嬤嬤沒有跟著去,她還有別的事兒要做,活了這大把年紀了,也是個過來人, 知道今夜過後,娘娘的身子定會疲憊,想去尋尋草藥,等明兒娘娘起來了, 就讓她先泡泡身子。

兩人分開了走,嬤嬤去的是山上,鈴鐺走的是山下,誰知道鈴鐺到了山下,朱東浩的影子沒看到,卻又看到了讓她躲之不及的秦懷遠。

天色都快黑了,虧他還有那個閒功夫泡在溪水裡抓魚。

秦懷遠被齊荀帶來了寺廟,多半也是操心他再亂跑,經過百姓動亂這一事,齊荀算是看出來了,就秦懷遠那點心思,還玩不過別人,估計這會子都不清楚,自己是被北三下了套,還以為所有的事都是巧合。

更不知道北三就是蘇幕。

秦懷遠今日起來,還去了北三的房裡,將對方當成了拜把子兄弟,千恩萬謝感謝了人家在自己危險時刻,拔刀相助。

“今後兄弟要是有難,我秦懷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要不是眼下身在寺廟吃不到肉腥子,他都要買一塊豬頭肉,點上兩柱香,與北三義結金蘭,成為真正地拜把子。

今日來河裡抓魚,也是因為連著素了他幾頓,嘴裡淡然無味,只能自個兒動手,白日太早過來,怕他那位太子表哥發現,只能等到天色快黑的時候,才摸進了河溝裡。

鈴鐺看到秦懷遠的時候,秦懷遠也聽到了她腳步聲,抬起頭一看又是那個好騙的小丫頭,眼睛一亮,就對她招了招手,“小丫頭,你來的正好,將這些魚帶回去,替小爺燉了。”

鈴鐺恨自己退的不及時,但也沒了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那裡,等著秦懷遠走到跟前,再將他手裡的幾條大魚遞到了她跟前,“有勞了。”

夜裡齊荀與安嫻在屋裡折騰的那一會,鈴鐺就去了後院替幾個公子爺燉魚,寺廟裡頭一日三餐都是素齋,半點葷腥子不沾,秦懷遠也沒指望廟裡的人,能替他燉出什麼美味的鮮魚出來,找鈴鐺算是找對了人,魚香味飄出來,秦懷遠就跟沒有吃過肉一樣,猴急地跑了幾次廚房,等到東西燉好,端到院子裡的一張桌上,秦懷遠就給鈴鐺備了一個位置。

“小丫頭坐下來。”秦懷遠身在秦府那樣的隨和家庭,尊卑有別的階級觀念自然是不存在了,不只是尊卑,連男女有別的觀念都拋之了腦後,說完就開始對鈴鐺動手動腳,拉著她的胳膊,硬是要將她往位置上塞。

鈴鐺就差石化了,最後還是看到順慶也難得湊了一個人頭過來,僵硬的身子才漸漸放鬆。

鈴鐺被秦懷遠抓過的胳膊處,坐下來之後,狠狠地燒了一陣,到最後看到秦懷遠,鈴鐺就愈發地避他避的厲害。

然而秦懷遠一點眼色都沒有,壓根兒沒有看出來自己已經被嫌棄,寺廟的日子憋得慌,要讓他不說話簡直就是過不得,如今逮到一個能聊天的人,哪裡捨得放過,一句接著一句地問鈴鐺,江南如何。

陳國就在江南地帶,嫂子從那裡來的齊國,她身邊的丫頭自然也是從那裡來的,聽得出來,秦懷遠心中對他的嫂子,已經達到了崇拜的地步,左口一聲嫂子右口一聲我嫂嫂,說的極為親熱。

說的正是起勁,那邊被秦懷遠邀請過來的北三也來了,有力氣出來陪他說話了,鈴鐺看到北三,就像看到救星一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迅速起身,避瘟神一樣的避開秦懷遠,立馬就回了自己的住處。

鈴鐺一走,順慶也起了身,如今再看北三,順慶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殿下如今還沒對旁人說起北三的身份,這會子就是秦懷遠,怕也不知道北三就是西北的君主,蘇幕。

順慶本來要回屋裡歇息,但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秦懷遠,就怕他心眼太直,又被北三設個圈套,讓他往裡頭鑽,這便一直站在了秦懷遠的身後,聽倆個性子放蕩不羈的人,吹噓人生。

北三今夜的興致並不高,有幾次都走了神,秦懷遠問了他幾聲,他才應。

順慶將他的神色看進眼裡,細細琢磨了一回到底是為了什麼,今兒白日蘇幕還在房裡大放豪詞,說什麼等他養好了傷,再與殿下大戰一回,保證不會再輸。

結果從外面一回來,就失魂落魄,沒了心思,順慶看了一眼他剛才過來的那條路線,便大致猜到了原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娘娘當年在陳國的時候,這位君主定也是見過的,今夜從通往娘娘院子的路上出來,想必是知道殿下也在那頭,不出意外,說不定還碰上了個什麼香,豔場面。

是以,不是什麼牆根,都能去聽的,聽了自己不願意聽的,不就是自個兒給自個兒心裡添堵嗎。

順慶有些幸災樂禍,蘇幕不高興,他高興,殿下今夜從院子裡出去,他就知道一定會留宿在娘娘那裡,午後要他去尋了書來,必然不是隻顧著自個兒看,一定是有所用途,臨陣磨槍,事到臨頭抱佛腳,好歹殿下還能有那個覺悟。

這一頓魚肉開葷,就秦懷遠一人成了話癆,叨叨了好一陣才終於意興闌珊,生了倦意,回了自個兒的房間。

“北兄,早些歇息,明日咱們再接著說。”秦懷遠打了個哈欠走了後,就只留下了順慶和北三。

“秦公子心性單純,蘇君主還是積點德,別再套他第二回。”順慶說完就弓腰回了屋,算起來,他已經一日一夜再加個白日,都沒有合過眼了,再不歇息,他怕自己這身老骨頭,遲早得垮。

蘇幕但笑不語,他哪裡能有那麼多的心機。

院子裡只剩下蘇幕一人,他索性也不著急著回房,身子一趟,躺在了椅子上,仰頭看著漫天星空,心裡還是有些難受,這輩子好不容易有個看上眼的人,還沒來得及靠近,就夭折了。

本來也沒有生出什麼掠奪之心,就純屬心底生了一絲貪念,但是這貪念還沒有大到讓他失去理智,用自己的國家來換,是以,無論他心裡有多難受,都是他自個兒的選擇,怨不得誰。

但又有些不甘,一個朱東浩,一個齊荀,最開始朱東浩說一切隨緣,齊荀說他討厭女人,如今呢,都特麼的口是心非!

好在有個朱東浩陪著一起悽慘,蘇幕去陳國的那一陣,正是陳國皇帝欲將安嫻公主嫁到齊國的時候,他算是親眼目睹了安嫻對於此事的改變。

只是他一直沒有想通,人當真死了一回,醒來之後就什麼都能放下了?

安嫻為了朱東浩自縊是真,後來說不嫁朱東浩,要嫁齊荀也是真。

蘇幕想了一圈也沒有想明白,只嘆了一聲,“女人心海底針”,他蘇幕這輩子怕是沒有那個本事討女人歡心。

月上枝頭,山裡的氣溫愈發低寒,蘇幕剛才陪著秦懷遠喝的不少,抬頭仰望了星空好一陣,越看越模糊,索性也不再瞧了,離了椅子穿過身後的長廊,走了靠山的那間廂房。

身份被齊荀識破以後,為何還懶著不走,就是想要齊荀給自己一個談判的機會,同樣,齊荀沒有趕走他,定也是有了動搖,還在考慮之中。

他考慮多久都沒關係,反正只要不打仗,就算跟上他幾年,他都願意跟。

蘇幕的屋子靠山,空間沒有其他廂房大,格局也不同,進屋過後有一扇屏風,繞過屏風才能看到裡面的床鋪桌椅。

若是往日屏風後要是有個什麼異常,他都能看的清楚,可今夜他心神不寧,又加之喝了酒,一時大意才讓對方鑽了空子。

等到脖子碰到了一把冷冰的利劍,蘇幕整個人就僵住了,酒勁也瞬間醒了一大半,屋裡沒有點燈,也能靠著窗外的月光去看跟前的來人。

待模糊的看到身邊那張虛偽的笑臉時,蘇幕腸子都悔青了,好端端地他為什麼就要喝酒。

“我艹”蘇幕忍不住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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