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腦子裡嗡一聲巨響,剛散了點的酒精直衝腦門。
她的甲方爸爸是GN老闆,GN老闆是TONIGHT頭牌,TONIGHT頭牌是前任的白月光,而她,和前任的白月光有過一夜。
……
這到底是什麼錯綜複雜的混亂關係?!
穆夏腦子發昏,站不穩,步子踉蹌兩下撞上車門,硌得後腰生疼。
韓青時想扶她,手剛一碰到胳膊就被她火速躲開,動作之誇張弄得場面非常尷尬。
怕甲方爸爸一怒之下斷了整個合眾的糧,穆夏硬著頭皮先一步開口,“沒什麼不對啊,您這車簡直完美。”完美到她想直接躺車軲轆底下去。
韓青時深深地看著穆夏不語。
她剛才的反應太明顯,不是一兩句話能岔開的。
“韓總,我的酒差不多醒了,就不麻煩您送了哈,我自己坐車回去。”穆夏說,後背緊貼著車子往外蹭。
眼看著要越過韓青時,後者突然出聲,聲音冷冷清清的,很符合她GN老闆的身份,“走可以,把舊賬算清楚。”
穆夏聞言抬頭,看到近在咫尺的韓青時倉皇偏向一邊,心虛地說:“舊賬,我和您能有什麼舊賬啊,哈。”
韓青時表情寡淡,看不出喜怒,“上週三,華宴地面停車場,瞎還是你瞎。”
韓青時一口氣給出三條線索,一條比一條清晰有針對性,穆夏這會兒就是爛醉如泥也知道她在說什麼。
可這事兒怎麼承認嘛。
說你瞎,竟然和我那個缺德的前任有關係?
說前任坑了我,我一時想不開跑去酒吧找漂亮姐姐玩,結果把你給睡了?
說我以為你經歷悽慘,睡完你,再拿區區兩萬多塊‘羞辱’你?
我腦子也沒毛病啊,怎麼可能這麼自尋短見。
經過一番思量,穆夏決定打死也不說出實情,反正她們以後應該不會再有類似交集。
穆夏佯裝鎮定,一張嘴,沒毛病的腦子‘噗’地冒了個泡,“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呀。”
韓青時沉靜的眸子稍斂。
你智商有缺陷吧!
穆夏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什麼理由不好找,找個這麼拙劣的?
站在你對面的女人見過多少大場面,隨便動動腳指頭就能拆穿你的小把戲好吧,在她面前做個正常人不行嗎?幹嗎非得強行降智,把臉湊過去給人打。
啪!
穆夏感覺到了疼。
韓青時一出聲,她只想當場去世。
“聽不懂沒關係,看得懂就行。”韓青時拿出手機,人像解鎖,隨後在螢幕上輕點幾下,轉過來對著穆夏,喜怒不辨地說,“看清楚了,別回過頭說我冤枉你。”
穆夏茫然地眨眨眼,看向螢幕里正在播放的影片——蹲在輛車之間的鬼祟女人赫然就是在‘521’上亂寫亂畫的她本人!
“怎麼樣?是不是想起點什麼了?”韓青時收了手機,問已經石化的穆夏。
穆夏‘不捨’的視線追著韓青時落回去的手,語氣格外浮誇,“我可能還醉著,哎呀,頭暈眼花,什麼都看不清。”
穆夏裝模作樣地扶著額演戲,同時腳底板蹭地,準備落跑。
縮成一團的小身板好不容易擰巴過去,成功走出第一步,被人勾著後領扯回來,壓在了車門上。
這人指尖微涼,動作雖不算溫柔,壓上來的身體倒也不沉,穆夏卻覺得自己胸腔的氧氣一下子被擠得乾乾淨淨。
她不得不張開嘴呼吸。
不料,鼻尖每一寸空氣都氤氳著韓青時身上優雅的淡香,她越用力呼吸越覺得胸腔發脹難受。
頭真的開始發昏,眼睛看不清楚,身體明明燙得厲害,總忍不住發抖。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像那晚最後。
她生澀地摸索結束,換韓青時熟練地回贈。
滿滿當當,無力反抗。
穆夏記得,每到撐不住的時候,她只要叫韓青時一聲,她就會大方的給她機會喘息。
現在也需要。
穆夏回憶著當時的動作,兩手抓著韓青時腰側的衣服,額頭抵著她的肩,顫聲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