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蓁靠在貴妃榻上看書,一派從容地指指樓上,說:“你房間。回來一直嚷嚷著找你,弄得我沒辦法,給被窩裡噴了點你常用的香水才安分下來。”
韓青時不說一句謝謝,徑直朝樓梯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衛蓁‘喂’了聲。
韓青時回頭。
衛蓁用書蓋了半張臉,笑得意味深長,“晚上動靜小點,我最近失眠。”
韓青時面無表情。
房間裡,穆夏正抱著被子睡得踏實。
韓青時放輕腳步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笑容有些無奈。
她年終太忙,以至於兩人最近見一面總是匆匆而過,也就年會這天,她沒什麼事做。
本來想著可以好好約一場會,誰知道幾杯酒下肚,女朋友先不省人事了。
可能是喝酒的緣故,韓青時今天的情緒也不太受控,看到穆夏只顧悶頭睡大覺,心裡忽然一陣憋屈。
她靠在床頭,鬆了鬆衣領,好讓呼吸變得通常,然後壞心地捏住穆夏鼻子,語氣惡劣。
“讓你別喝非要喝。”
“活該找不到我。”
“不是問我‘好’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樣。”
“好得可以任我為所欲為。”
韓青時說著,捏住穆夏的鼻子左右晃了晃。
穆夏皺皺眉毛,沒醒來。
不久,穆夏因為呼吸受阻,難受地張開了嘴巴。
一口氣沒吸進去,忽又另一雙唇用力堵住,緊密得不留一絲縫隙。
穆夏徹底失去呼吸能力,掙扎著醒了過來。
她的酒勁兒還完全沒過,半天反應不上來,只在分辨出唇間熟悉的感覺時放鬆身體,任由韓青時抓著她的手腕壓在頭頂,將細密灼熱的吻印在她唇上、額頭、眉眼,最後是她最怕人碰的耳朵。
酒精讓人興奮。
韓青時的吻比平時急切很多。
穆夏的反應也比往常熱情。
房內的溫度迅速升高,灼燒著兩人緊密相貼的身體。
那些縛在身上的衣料就成了累贅。
……
韓青時已經放開了穆夏的手腕。
穆夏卻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沒有變。
眼底有水霧瀰漫,她看不清東西,感官被無限放大。
終於,炙熱尋覓到了雪域高處的紅蓮,於是,寂靜深處密林悄悄淌過涓流。
穆夏禁不住出聲。
韓青時的心也跟著撞了一下。
停了。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寂靜裡,呼吸厚重。
很久,韓青時直起身體,拉過扔在一邊的被子蓋住穆夏,鎮定地從床頭抽了幾張紙給她。
穆夏沉默著接過來,縮排了被子裡。
窗外,月上梢頭。
韓青時攥著手,忽略指尖的那絲滑膩,站起來說:“晚上是不是還沒吃東西?我下去讓衛蓁做,你,不著急。”
被子裡的人動了動,悶聲,“哦。”
韓青時轉身出門。
她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靠在門口等著。
等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和一聲懊惱又羞澀的‘媽呀’,才提步朝樓梯方向走去。
穆夏今天的反應太真實了。
她差點沒忍住做到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