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聯絡她,讓她回來。”白衣其實明裡暗裡在賀思言身旁出現過幾次。
曾經的賀思言,不管在任何地方,只消一眼就能找出自己。準確無誤的找出自己。即便是各種偽裝,依然能一眼找到自己。
並且極其甜美的跪在身前喊一聲,主子。
因為她的眼中從來沒有別人。
上次在電視上看到賀思言,他還驚了一下,當時就猶如被噎住了一般幾乎喘不過氣來。
拉不下臉聯絡賀思言,便乾脆裝作無意間路過了幾次賀思言窗下。
因為賀思言被暗中保護了起來,他便只能穿著美團外賣過去了。
呵呵,當時他就戴了個鴨舌帽,甚至連口罩都沒戴。
那女人,那死女人!
開門時眼神亮晶晶的,盯著他……
手中的紅燒肉紅燒蹄髈,直接接過外賣,順帶將垃圾掛到自己手上:“小哥麻煩倒一下,我會給你好評和小費的,謝謝。”
砰的一聲,門就關了。
以前的披肩長髮,現在成了小卷毛,還染的五顏六色。賊他麼噁心,簡直萬紫千紅了都……當時他還以為是個毛線團來開門了。
曾經的白色長裙,如今成了棉襖,還是大紅大綠那種。
眼中半點他都沒有。
站在門外重重的喘了口氣,才不至於氣死在門口。
周無痕納悶的看了家主一眼,總覺得家主如今的口氣有點怪。
“不準告訴她是我的意思。”白衣吞不下這口氣,彷彿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又來了又來了,其實他隱隱有種感覺,他和謝是相反的。
謝在沒有遇見言言時很倒黴。
遇見言言後開始一切順遂。
而自己呢,在沒有遇見言言時一切平平淡淡。
遇見言言後,世世倒黴,好像所有的不順心都找上門來了。就算順心,強行也要讓他不順心!
這種感覺,就像賊老天沒看中他,深怕自己娶了周言詞一般!!
“cao!”白衣難得沒控制住情緒彪了句髒話。
周無痕略微低了低頭,不敢觸黴頭。
“去將房中那幅畫取過來。”白衣襬了擺手,感覺頭都痛了,好像那股倒黴運又開始找上他,鎖定他了。
周無痕應了一聲才從地上爬起來。
周家祠堂中歷代都供奉著一幅畫,那畫像,長得與賀思言一模一樣。平日裡,誰都不準靠近那畫。
白衣想起那畫,眉眼才柔和了幾分。
那幅畫,是將八皇子火葬後,他才為衛瀾畫的。
白衣又開始頭痛了。
當初他將八皇子火葬,將瀾兒水葬,本意是捨不得瀾兒被燒,也不願兩人死後同穴。
便將兩人分開。
之後自己選擇火葬,那是為了顯示他大男人的尊嚴。憑什麼他姜玉寧都能火葬,他不能?將自己是斷袖的事情改寫,他才放心離開。活著已經輸了一頭給他,死了堅決不肯!
直到最近,他才覺得事情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