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公子澹站在府門口,望著天地之間瀰漫的白霧,一動不動。
黎莆以自己小女即將出嫁,不便與新郎見面與新郎見面為由將妺嫵接了回去。
這理由合情合理,他沒有辦法阻止。
黎莆是她的父親,先前黎莆那般言辭懇切地求他出手救自己的女兒,應當不至於對親生女兒有什麼不利的舉動。
虎毒還不食子,即便是他的父皇殺了他的母妃,依舊對他如同平常。
可他依舊有些不放心,臨行前,他便悄悄囑咐妺嫵回去之後,傍晚前給他送出信鴿以報平安。
他站在府門口,看著女子坐在車馬中,掀起簾子朝他回眸望去。
他勾起一絲笑意目送她離開,將那心中的隱憂壓下。
他轉身,看著白雪皚皚下的公子府,便對博裕說道:“婚期快到了,怎麼府上還是這般冷清?該掛起紅綢好生準備了。”
博裕看了看周圍的銀甲衛,有些猶疑地說道:“可是公子——”
現在是多事之秋,公子前程末卜,要在此時大張旗鼓的娶妻,難道不怕觸怒了皇帝陛下嗎?
公子澹卻似絲毫沒有考慮過這些:“吩咐下人快去準備,否則新娘子要不開心了。”
“諾! ”
妺嫵回了黎府大院,她才回到自己的房內。隔著珠簾,便見到有一男子正坐在她閨閣中的坐踏之上。
敢這般明目張膽的,現下也只有那位二公子了。
透過珠簾,公子俁的樣貌緩緩映入眼簾。可以看得出他的母親是個美人,所以他的長相也不差。
只是他骨子裡卻帶著一股陰柔之氣,很是讓妺嫵不喜。
公子俁緩緩起身,他來此就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位女子,竟可以將大哥那般的人迷的神魂顛倒。
珠簾被侍女掀開,他抬頭望去。
只見一女子嫋嫋婷婷地朝著房內行來,腰肢不盈一握,如弱柳般款款擺動。
她眉目如畫,眸光似星,流光溢彩。那瑩白如玉的肌膚好似都煥發著光彩。
皚若山上雪,皎若雲間月。那月色如此動人,竟將周圍一切的事物都襯得暗淡了許多。
與她相比,他身旁那個秀氣俏麗的侍女竟被襯得如同在泥土裡一般。
公子俁有些晃神地起身,他走近妺嫵,喃喃自語地說:“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黎青原先百般阻止他見她,怪不得他大哥都會為了這個女人放棄儲君之位。
此時此刻就連他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將這女子搶回府上鎖起來,徹底地霸佔她。
就在一瞬間,他便改變了原先的主意。
公子俁情不自禁地伸手,妺嫵卻警惕地後退一步,低眉說道:
“二公子,妾現在是黎府二小姐,公子殿下即將迎娶的未婚妻子。還請二公子自重。”
公子俁收回手去,把玩著手間的摺扇說道:
“什麼黎府二小姐,你難道不是黎府大小姐,我的未婚妻嗎?黎雅,你莫不是看病看昏了頭?”
666都發覺了不對,它想了想說道:
“呸!他可真夠無恥的。他莫不是想見色起意,反悔了不成?”
666一想到公子澹是用自己的儲君之位換來了和宿主的一世情緣,這個人竟恬不知恥還要反悔,就氣的牙癢癢,恨不得蹦出來咬他一口。
妺嫵挑了挑眉,這一切都是在她意料之中。
這個二公子心計之深手段之狠,再加上也有夠無恥。做出這種事,並不出人意料。
公子俁再次朝她走來,妺嫵似是受到了驚嚇,一步步向後退去。
他一把拉住妺嫵的袖擺,而後便聞到了那蓮花香氣。
“可真是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