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輸了,喻岐!”鬱深一秒入戲,她厲聲喝道,緊接著腳下一動,身形如閃電般迅速轉移到喻岐的面前,喻岐立刻會意,右手一把按住被麻醉彈擦過的左肩,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咬牙道。
“鬱深,你居然……”
話未說完,他便雙膝一軟,鬱深眼疾手快,立馬伸出雙臂一把接住他。
約書亞和人形師的眼神頓時變了。
“主管!”
“主管被麻醉槍打中了!”
“你這個叛徒!居然敢傷害主管!真是卑鄙,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外勤小隊群情激憤,紛紛激情辱罵鬱深,喻岐聽了抱歉地小聲說道:“對不起,讓你白白捱罵了……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這有什麼,他們想罵就罵嘛,反正對我也沒什麼影響。”鬱深毫不在乎地聳聳肩,然後將喻岐的手臂抬上自己的肩膀,低聲提醒他,“我要跳下去咯,你做好準備,小心不要摔倒。”
居然還蠻體貼的。
“好。”喻岐的聲音裡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鬱深不明所以。他在笑什麼?
一頭霧水的鬱深扶好喻岐,為了防止他跌下房頂,她還將一隻手搭上喻岐的腰部。感受到柔軟而又有力的少女手掌隔著衣服貼上自己,喻岐下意識地僵硬了一下。
鬱深:“準備好,一、二、三!”
她帶著喻岐縱身一躍,從不算低矮的房頂上猛地落下,雖然動作看上去很輕盈,但落到地面上的衝擊力卻是巨大的,即使是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卡巴拉眾人也能感受到那股極具侵略性的力量。
完了,喻岐主管落到這個可怕的女人手裡,看樣子是凶多吉少了!
喻岐倒是沒有感到什麼不適,鬱深將下落時的力度控制的剛剛好,對他幾乎沒有什麼影響。
真的是……很溫柔啊。
他雙眸緊閉,突然有一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彷彿有一雙陰冷的眼睛正在靜靜打量著他。
是誰?難道是004?
不對,好像不止一雙眼睛在盯著他,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他能感覺到那幾乎滿溢的敵意,而且對方就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
——毫無疑問,現在他的周圍,除了距離最近的鬱深,就只有約書亞和人形師了。
喻岐:“……”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針對了。
“鬱……鬱主管。”顧紹祺謹慎地走上前,隔著“線網”望向鬱深,“您可以放過喻岐主管嗎?他並沒有傷害您和您家人的打算,一切都是中央本部的命令。”
他的態度十分恭敬,生怕鬱深會一個不滿對著昏迷的喻岐來一刀。
畢竟他是見識過鬱深使用那把唐刀時的姿態的,只要她想,喻岐隨時都會喪命。
“可以啊,只要你們立刻撤退,我就可以留他一條命。”鬱深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紹祺。
“主管在你手裡,我們怎麼可能撤退?!”卡巴拉眾人憤怒地大喊。
可惡的女人,居然將主管當做她的人質!
“那你們就一起死咯。”鬱深微微一笑,神情冷淡地吐出殘忍冷酷的話語。
似乎是在證實她不是在開玩笑一樣,纏繞在人形師指間的細線又如靈活的毒蛇般揮動起來。
“……你這個惡毒的叛徒!你要是敢動主管一下,本部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不等細線襲向身前,員工們扭頭就跑,逃跑前還不忘放狠話。
“哼,快滾吧。”鬱深冷笑一聲。
無數細線像利箭般鋪天蓋地的射向外勤小隊,被割斷手腳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眾人立刻撤退,只餘下顧紹祺站在小巷的拐角處,目光復雜地看向鬱深。
他還沒來得及爬到與這個人等肩的位置,便成為了她的敵人。
“你也快走吧,我是不會對新員工手下留情的。”鬱深舉起麻醉槍瞄準顧紹祺的方向。
顧紹祺沉默了一秒,轉身便消失在小巷盡頭。
“呼……可算是走了。”在確認卡巴拉的員工已經全部撤退後,鬱深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她放下麻醉槍,拍拍喻岐的肩膀,笑著說,“先進屋吧,我跟大叔說一下情況。”
喻岐也笑著點頭:“好。”
沒記錯的話,“大叔”就是他之前見到的另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是鬱深的養父,這位應該是真的沒錯了。
鬱深領著喻岐轉身便要向小巷深處的家門走去,這時一個幽冷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你確定要把卡巴拉的人帶回家?”
鬱深扭回頭,看到人形師和約書亞二人正直直盯著她。
看起來頗為不滿。
“主管,他很有可能是中央本部派來的臥底,您不能輕易相信他的話。”約書亞目光不善地掃了喻岐一眼。
喻岐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就知道這兩個人不會放過他。